番外(誰比誰慘)
多年之后高衍已經(jīng)成了紅玉的股東,偶爾穿著一身西裝帶著全家出席一些重要場合,不過他那時候基本已經(jīng)不工作,家里三個孩子要照顧,劉毅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以前那些事情都是胡煉那個做秘書的在負責,現(xiàn)在全成了高衍的分內(nèi)事。
兔兔和喵喵也在劉家慢慢成長,雙胞胎兄妹倍受寵愛,喵喵是最黏劉毅的,兔兔最黏冬冬,高衍么……自然是劉毅最黏的。
劉毅這幾年的變化很大,婚后生活過于完美,人就懶了,顧家的時間比顧生意的時間還要多。有一次醫(yī)藥器材的聽證會都不去參加了,美國那邊暴怒輪番打了幾十個電話過來質(zhì)問,結(jié)果劉毅的手機還是關(guān)機的,他那時候正和高衍濃情蜜意的泡在家里的雙人浴缸里面啪啪啪。
事后劉恒問劉毅,“你怎么沒去參加聽證會?”
劉毅想了想,一臉嚴肅認真的回道:“哦,我在看一下輪的資料片,忘記時間了。”
高衍:“……”
劉毅和高衍的愛情很奇怪,大概因為劉毅前三十幾年都是純粹的獨身主義者,從來不花半點時間在感情上,所以和高衍的感情在之后輪番升溫,越來越濃烈,就好像埋在地窖里的女兒紅,越朝后越濃烈熾熱。
劉毅和高衍一開始是沒有請保姆帶孩子的,只請了專門的人打理家里的衛(wèi)生和一日三餐,但劉毅后來發(fā)現(xiàn)時間不夠用,高衍如果這一天不出門,那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喵喵和兔兔,下午還要接冬冬放學(xué),冬冬回來之后又要黏著高衍。
劉毅那段時間吃孩子的醋吃了好幾次,高衍莫名笑他,你還吃孩子的醋么?劉毅被說得十分焦躁,就找劉恒出來喝酒,劉恒那時候正處在事業(yè)上升期,也是各種郁悶,工作不順,王殷成博士畢業(yè)之后打理生意又忙得要死,偏偏豆沙那段時間提前到了叛逆期,一開學(xué)就被請了四次家長,三次打架一次交白卷,只有湯圓蠢萌得還算讓人放心。
兄弟兩個也沒有約出去喝酒,就在劉毅一棟藏酒的別墅里,劉毅和劉恒碰杯,兩兄弟相互大倒苦水。
劉毅握著酒杯,棱角分明的面孔印在水晶杯身上,幽幽道:“每天都圍著孩子轉(zhuǎn),好像我也沒那么重要。”
劉恒點了根煙,把煙盒和打火機都扔給劉毅,道:“你還算好的,橙子最近忙瘋了,好長時間都沒回家,我連人都看不到。豆沙要是再打架,我考慮要不要趁著橙子不在家,剛好修理他一頓了。”
劉毅和劉恒對視了一眼,兩人對對方的生活都不做任何評價,男人么,無非是背地里相互倒苦水,倒完了各回各家。
兩兄弟相互訴苦,越發(fā)有一種誰比誰更慘更不受老婆重視的苗頭。
劉毅說:“高衍從早上睜開眼開始一直到晚上接冬冬回家,和我說的話可能都不超過三十句,這三十句里面還包括了幫孩子拿玩具人牛奶之類的。”
劉恒:“你聽高衍的聲音還是空氣做媒介的呢,我聽橙子的聲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電流做介質(zhì)了。”
劉毅:“有一次高衍看我,看了好長時間,我以為他要和我說什么,結(jié)果我和我笑了一下,說他忘記給冬冬買奶昔蛋糕了,然后他就出門了。”
劉恒:“橙子上次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在機場,湯圓先抱,湯圓抱完了抱豆沙,豆沙抱完了直接就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朝外走,我在后面托行李。”
劉毅:“冬冬上次過生日,又是布置家里又是親自做蛋糕,我過生日,直接買了條領(lǐng)帶蛋糕都沒有。”
劉恒:“哦,我上次過生日,橙子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一句’生日快樂‘,然后提醒我明天去學(xué)校見老師,豆沙又在學(xué)校惹事了。”
劉毅悶聲喝了一口酒,轉(zhuǎn)頭幽幽看了劉恒一眼,劉恒抽煙轉(zhuǎn)頭回事,問道:“看什么?”
劉毅瞇了瞇眼睛:“你比我慘。”
劉恒qaq:“我肯定比你慘,最近我都在考慮要不要換個單人床了。”
劉毅握著酒杯目視前方,伸手在劉恒肩膀上拍了拍,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沒有那么慘,至少他每晚還能摸到光溜溜的一團肉。
劉恒的手機這個時候卻突然響起來,劉恒掏手機看了一眼,突然眼神大亮,連忙接起來:“喂?”
王殷成在那頭道:“我剛下飛機,在假日酒店。”
劉恒從吧臺上站起來,一手已經(jīng)朝吧臺上散落的車鑰匙摸了過去,邊摸邊道:“酒店?你怎么在酒店?”
廳里十分安靜,就聽到電話那頭王殷成漫不經(jīng)心道:“你說呢?”
劉恒一臉寬面條:“我馬上來,十分鐘,不不,五分鐘就夠了。”說完拿了外套和鑰匙就要朝門口奔,一臉急不可耐的和劉毅打招呼:“我先走了,回頭再喝。”
劉毅一臉“快滾不要讓老子看到你”的表情看著劉恒,劉恒卻已經(jīng)飛奔出去人影都看不到了。
別墅里十分安靜,劉毅一個人無聊靠在吧臺邊上,他隨手把酒杯扔在一邊,側(cè)目看著窗外,沒多久自己的手機也響了,他接起來,高衍在那頭問道:“你晚上幾點回來?”
劉毅理所當然道:“哦,我知道,我晚上回去聲音會輕點,不會吵到孩子們的。”
高衍在那頭笑得無奈:“誰說孩子了?我問你幾點回來,我給你煲湯了,你要是回來得晚,我就給你溫著。”
劉毅一下子從吧臺邊上站起來,就像剛剛劉恒一樣,一手握著手機一手去摸吧臺上的車鑰匙,“我忙完了,很快回去,很快的。”
高衍在那頭的聲音平緩又溫柔:“喝酒了么?喝酒別開車了。”
劉毅拿了鑰匙大跨步出門,垂眸回答的姿勢像一只大狗:“喝了一點點,沒關(guān)系的,就兩口紅酒,我很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