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德國空軍的飛機重新披掛上陣,這一次迎戰他們的英軍,就只剩下地面的高射炮部隊了。
這一天德軍出動的飛機數量雖然有所減少,可因為遇到的抵抗更少,所以取得的戰果依舊龐大。
由于領土的廣大還有重型設備的缺少,英國高射炮部隊沒有取得理想的戰果,反而讓更多的目標被德軍飛機摧毀掉了。
一些二線的雷達站同樣沒有能夠逃脫被攻擊的命運,英國人的損失在這一天已經達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可是,被動的英國方面并沒有做出任何對策,他們只是在被動的挨打,因為整個防空體系已經崩潰了。
休?道丁將軍靠在一把椅子上,臉上帶著疲憊的神色,他看著桌子對面的軍官,閉著嘴巴沉默著。
他的胡子已經一天沒有清理了,顯得有些凌亂,可是他依舊用他的一雙眼睛打量著對面的兩名軍官,帶著謹慎的態度。
這兩名軍官是英國軍情5處的軍官,現在5處已經改名叫做秘密保安局。
兩個軍官一個人習慣性的玩著手里的鋼筆,另外一個人同樣在打量著英國殲擊航空兵司令休?道丁。
“道丁將軍,我再問一次,上個月的11日晚,您記得您在哪里么?”終于,一個審訊專家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審訊室里的氣氛回暖了許多,畢竟這可不是審訊德國俘虜,而是在審訊一個掌控著實權的將軍。
實際上這不是他們審訊的最高級別的官員了,因為就在昨天夜里,他們已經審了2個小時的丘吉爾,問了很多很多問題。
道丁眨了一下眼睛,開口回答道:“11日當天我有一個會議,開完會之后就回家了,我的太太可以為我證明,我并沒有外出。”
他回答的很從容,因為原因非常簡單——他確實沒有泄漏過英國的任何一個重要的情報,他沒有任何動機也沒有任何機會這么做。
可是他還是必須不厭其煩的回答這些秘密保安局的審訊專家們提出的問題,他的職責要求他必須配合對方。
“那我們再把問題提前一天,10日當天,你能回想起來,自己都做了什么嗎?”那個人繼續不厭其煩的問著問題。
這些問題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被提問了一遍了,這是一種摧殘人意志的心理手段而已。
如果對方有鬼,很可能因為慌亂還有之前的謊印象不夠深刻,導致兩次回答的問題不太一樣。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顯然這種小手段并不能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因為不管是丘吉爾,還是道丁,都沒有任何撒謊的可能。
被提問的道丁撇了一下嘴,然后很自然的繼續回答道:“那天我在視察倫敦附近的野戰機場,是在軍營里吃的晚飯。”
“你們之前已經問過我這些問題了,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好么?”隨后,休?道丁補充了這么一句。
轉動鋼筆的那個情報部門的軍官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后突然開口問道:“那您能回憶一下,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現在你的周圍么?”
休?道丁并不買賬,直接回答道:“先生!您連我都懷疑了,那我怎么確定誰不是可疑的人呢?”
“空軍指揮部里,包括我的副官,秘書,還有衛兵在內,有至少500人,每一個人在你們看來都很可疑。”他苦笑著說道。
然后,說完話的他再一次靠在自己的椅子背上,昂起了自己的下巴來不再說話。
實際上,秘密保安局的審訊官們也非常的難受,他們審問的對象很多都是軍銜高他們三級的大佬,怎能不讓人郁悶?
這些大佬們有的時候會很暴躁,有的時候配合但是冷嘲熱諷,可他們卻只能任由其這樣回答問題,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那些在別人看來非常可疑的拒絕回答問題,或者暴跳如雷惱羞成怒,在這些被審問的高級將領官員身上,卻是完全符合心理活動的正常反應。
更讓他們郁悶的是,要審訊的人太多太多,以至于等他們審訊完成之后,大英帝國還存在與否都成了一個問題。
現在,英國防空整個癱瘓下來,戰斗機部隊拒絕起飛飛機迎戰敵人,而雷達站的重建工作卻因為怕情報泄漏遲遲無法展開。
工廠正在搬遷,戰斗機部隊的損失在兩個月內都無法依靠生產補充,外交官們正在謀求向美國采購一批戰斗機來充數。
總之,英國本土防空戰略部署一片混亂,甚至連基本的應對措施都沒有人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