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與埃及之間的邊境上,意大利士兵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看著英國人的坦克從沙漠之中的地平線上,露出一個一個渺小的黑色身軀。
因為距離的關(guān)系,他們看到的那些坦克只有螞蟻大小,卻依舊可以擊潰他們那脆弱的心理防線了。
從這里敗退的意大利第10軍團的士兵,沒有10萬也有8萬了,這樣龐大的軍隊都打不贏的對手,要讓他們?nèi)绾蔚謸酰?
雖然他們背靠著港口拜爾迪,可是現(xiàn)在的意大利軍隊根本沒有半點斗志,甚至連基本的信心都沒有。
和歷史上一樣,手里沒有多少合適人選的格拉齊亞尼元帥,把這里的防御任務(wù)交給了安尼巴勒·貝爾貢佐利中將。
可惜的是,這個中將先生并不是一個能夠改變戰(zhàn)局的人,他雖然奉命堅守拜爾迪,卻并沒有做好死戰(zhàn)到底的準(zhǔn)備。
和歷史上拖泥帶水的第一階段北非戰(zhàn)役不同,這一次雙方都打出了速戰(zhàn)速決的氣勢來。
意大利十五天之內(nèi),就氣勢洶洶的從利比亞邊境,一口氣打到了馬特魯城下。
同樣的,他們的戰(zhàn)敗也是飛快的,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回到了自己十幾天前出發(fā)的地方。
讓這里的歷史變得面目全非的,完全是兩個方面造成的根本性改變。
一方面是因為利比亞發(fā)現(xiàn)了油田,對意大利的戰(zhàn)略影響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這讓意大利決心先一步穩(wěn)固北非,把北非殖民地連成一片擊敗最大的威脅——英國人。
另一方面,是因為李樂在英國本土的不列顛空戰(zhàn)打得太成功了,逼著丘吉爾不得不想盡辦法在北非打出一場像樣的勝利來。
這兩個原因讓原本漫長的北非第一階段變得極其迅速,意大利的崩潰也更加勢不可擋。
托布魯克這個重要的要塞港口城市內(nèi),隆美爾正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里喝茶。
在北非這片貧瘠到鳥都不拉屎的地方,能夠在城市內(nèi)享受寧靜并且喝上一口感覺不錯的下午茶,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種幸福了。
至少,一路上趕到了這里,卻在意大利人潰敗之后按兵不動的隆美爾,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輕松愜意。
最新的一批補給讓他手里的裝甲部隊更加壯大,又有一個營的3號坦克被強運到了托布魯克,讓隆美爾手里的實力再一次增加。
他現(xiàn)在擁有三號坦克120輛,4號坦克10輛,這些坦克讓非洲軍團在裝甲力量上,超越了前線正在進攻的英國軍隊,
嚴(yán)格按照數(shù)量來計算的話,隆美爾的坦克數(shù)量已經(jīng)是英國第7裝甲師的2倍,質(zhì)量上更是全面超越。
讓他一直到現(xiàn)在還按兵不動的,一方面是不太確定英國人的反擊力量,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意大利人擁堵在公路上,讓他不愿意卷進亂軍中。
“您好!我是意大利北非指揮官格拉齊亞尼元帥,我剛從拜爾迪趕來,想要見一見你們的指揮官。”門外,一段突兀的意大利語飄進了隆美爾的辦公室來。
隆美爾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體面意大利軍服的元帥,站在了他的面前。
對方還帶著副官,臉上滿是一路上顛簸的疲倦和絕望,他們兩個人看著隆美爾,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比起他們連個來,現(xiàn)在的隆美爾卻體面多了——他已經(jīng)換上了將軍的常服,把那身滿是沙子的衣服洗干凈掛了起來。
他的皮靴被托布魯克內(nèi)的擦鞋匠收拾的一塵不染,甚至反射著窗子外面的陽光。
“格拉齊亞尼元帥……喝茶么?”隆美爾指了指自己前面的茶杯,對這位從前線上潰敗下來的意大利元帥問道。
“將軍閣下……既然您已經(jīng)率軍抵達了托布魯克,那就請您繼續(xù)東進,確保利比亞邊境的安全吧!”格拉齊亞尼元帥開口請求道。
他并不是缺少智商的人,所以這個時候絕口不提拯救崩潰中的意大利軍隊的事情。
而是轉(zhuǎn)換了一個概念,用利比亞邊境來作為借口,讓隆美爾顧及到利比亞油田的安全,維護利比亞邊境的安全。
可是隆美爾畢竟是隆美爾,他既然能在歷史上擔(dān)當(dāng)意大利和德國在北非軍事力量的最高統(tǒng)帥,自然也不是白給的角色。
只見他笑著指了指面前的茶杯,岔開話題道:“一路上到這里辛苦了,真的不喝下午茶?味道不錯的。”
“將軍閣下!”對方哪里有什么喝下午茶的時間,意大利軍隊每分每秒都在被敵人攻擊。
現(xiàn)在英國人至少已經(jīng)抓了超過6萬的意大利俘虜了,如果真的突入利比亞,估計這個俘虜?shù)臄?shù)字還要再多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