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說什么?再說一遍?”墨索里尼把喝到嘴里的法國紅酒全都噴了出來。
他最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借酒消愁,因為那個不中用的格拉齊亞尼元帥在北非的作戰行動失敗了,他寄予厚望的所謂地中海內湖成為了一個泡影。
不管軸心國日后會不會控制地中海,這個原本在他的心中應該屬于意大利的內湖,都要蓋上鐵十字的陰霾了。
德國人不僅僅是在馬耳他打進了一個地中海上的釘子,還在利比亞分走了一大杯羹。
現在……他試圖去控制蘇伊士運河的努力失敗了,那地中海究竟還剩下什么?只有上帝知道了。
更讓他恐懼的是,意大利第10軍團的失敗,可不是損失個千八百人那樣的戰敗,而是整個被英國人給殲滅了。
如此慘敗,不僅僅讓意大利嘗試控制蘇伊士運河的努力徹底失敗了,更加動搖了意大利在利比亞的根基!
這個時候的利比亞,可不是歷史上那個不毛之地利比亞,而是剛剛發現大型油田,差不多已經成為軸心國第二能源基地的利比亞!
說實話,即便是讓李樂去選,李樂寧愿丟了巴爾干,也不愿意丟了利比亞——當然了,李樂更愿意哪個都不丟……
隨著意大利第10軍團的失敗,墨索里尼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差不多也算來臨了。
丟掉王國的殖民地,并且把剛剛到手的利比亞油田丟給了敵人,在英國人最需要勝利的時候幫了丘吉爾一把。
為了讓自己的軍隊有時間自己去打埃及,他還故意拖延了運輸德國裝甲部隊的速度。
到了這個時候,說什么也已經晚了……德國盟友鞭長莫及,指望格拉齊亞尼的部隊重新振作,還不如他墨索里尼祈禱上帝顯靈更現實一些。
于是,最近這些天,墨索里尼喜歡上了喝酒,對手下們匯報的有關北非之戰的結果,每一次都大發雷霆。
可是這一次,手下們急匆匆的來到他的辦公室里,向他匯報了一個讓墨索里尼難以置信的消息。
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一臉的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個意大利陸軍軍官只好把話再說了一遍:“領袖……德國人在北非發動了反擊,解了拜爾迪之圍……”
“你……你再說一遍!”已經聽了兩次這個報告的墨索里尼依舊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如果換成是另外一個傻x,這個意大利軍官絕對認為對方是在耍自己,這個時候已經輪圓了自己的胳膊,給對方一個大耳光了。
不過,現在讓他一次次重復匯報的人,是意大利的領袖墨索里尼,軍官的脾氣也就無限的趨近于零了。
他耐著性子,又重復了一次自己剛才說的話來:“德國人在北非發動了反擊,解了拜爾迪之圍。”
墨索里尼皺了一下眉頭,然后站起身來,搖晃了一下,醉醺醺的自自語:“德國人?德國人在北非有這么多軍隊?他們什么時候運過去的?”
在北非戰敗的時候,墨索里尼不是沒想過找德國人去拯救自己已經潰敗的部隊,可是他自己清楚德國裝甲師的主力在什么位置。
可以這么說,對方現在還在意大利南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墨索里尼授意意大利的運輸船隊,故意拖延的結果。
一個典型的自己挖坑自己跳進去,然后自己埋自己的愚蠢過程——墨索里尼就算想要發飆,都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眼前的一切都是他自己zuo的,套用一句現代流行語就是no~zuo,no~die——跟別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呃……領袖,實際上,德國人發動反擊的部隊,兵力并不多……”這個意大利軍官,不得不開口解釋了一下。
“不多?能扳回敗局,還能夠打敗英國人,少說也得兩萬人吧?”墨索里尼自認為還是有指揮天賦的,伸出手指頭來估算起了隆美爾的兵力來。
“實際上……偉大的領袖……德國人的兵力只有3000多。”意大利軍官不好意思的潑了一盆冷水給這個自負的意大利獨裁者。
墨索里尼聽到這個回答之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潑冷水的那個軍官。
他不明白為什么意大利軍隊20萬大軍都打不過的對手,德國人就出動了3000人就莫名其妙的打贏了……
在這個瞬間,他的大腦似乎有一些因為內存不足死機的趨勢,這個一直惦記著振興意大利的獨裁者,搞不懂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對方,伸出手來指了指對方,然后墨索里尼懵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才好。
經過了漫長的重新啟通,載入系統,他那容量不足的大腦終于在一分鐘后恢復了工作狀態。
“為什么?”他想不明白,難道說北非這個奇怪的地方,誰的兵力越少,贏得勝利的概率就越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