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換算下來,搞不好可以用一艘噸位較小的船只來運輸人員,省油又快速……戰爭從很久之前就變成了一場統計學,精打細算到讓人毛骨悚然。
“還有,如果你們愿意的話,還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如果你們身上有錢,可以去瓦萊塔買一些紀念品。”營長吩咐完了任務,就提醒了在場所有人一句,然后就抓起了一本書,躺回到了床上。
斯科?萊曼當然要去瓦萊塔溜達溜達,他一有空就去港口那邊看海鳥伴隨著運輸船停進港口的景象。
巨大的運輸艦上會卸載下來許多東西,包括替換傘兵防務的步兵,以及一些輕型車輛,還有好幾輛陳舊的1號坦克。
這些東西都是用來維持島上防務的,雖然大部分東西都是正規戰場上沒有人在意的破爛,可是對于傘兵斯科?萊曼來說,也是很新鮮的。
他愿意看那些被送到島嶼上的預備役裝甲兵駕駛1號坦克訓練的樣子,他也愿意看港口的守備區內,十個士兵同時打靶的景色。
那些用1號坦克訓練的預備役裝甲兵,是要補充到北非的補充兵,而那些在島嶼上練習射擊的士兵,大部分也不會在島嶼上留太久。
很多士兵將會被抽調到真正的戰場上去,作為一名適齡青年,為祖國戰斗,為祖國犧牲,為祖國死在某個角落。
當他走在瓦萊塔的大街上的時候,萊曼呼吸著帶著咸味的新鮮空氣,感覺著海風吹拂在他自己的臉龐上。
“敬禮!”兩名正在巡邏的士兵,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開過身邊的敞篷汽車立正,抬起胳膊大聲的呼喝:“勝利!元首!”
萊曼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對著汽車抬起胳膊,昂著下巴卻沒有傻乎乎的呼喊那句口號。反正汽車上的人又不會真的下來追究,畢竟不歸一個部門統轄。
作為德國傘兵,萊曼是歸空軍管理任命的,而剛才擦肩而過的敞篷汽車里,明顯坐著的是一名陸軍軍官。
對于德國傘兵來說,這是一種莫名的諷刺:他們總是要從最危險的地方打下敵人的陣地,然后交給身后的陸軍兄弟。
汽車果然沒有停留片刻的意思,帶著輕微的灰塵呼嘯而過。萊曼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繼續向遠處的港口走去。
兩名士兵看了一眼萊曼胸口上佩戴的空降荷蘭紀念獎章,以及剛剛發放的空降馬耳他血戰獎章,對萊曼點頭致意。
以為萊曼穿著的軍裝還是士兵軍服,肩章也沒有來得及更換,他晉升的事情要回到國內才算作數,所以現在他的打扮,實際上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而且,是空軍傘兵的士兵,而不是陸軍士兵。雙方沒有什么交集,也沒有什么可聊的事情。
所以對方也就沒有敬禮的意思,萊曼也沒有挑剔的意思。他和巡邏兵擦肩而過,帶著灑脫和漠然。
“這個多少錢?”萊曼走到了一個當地人的地攤前面,撿起一個貝殼穿成的紀念品,用德語開口問道。
對方用兩只手比劃,說的卻是英文。萊曼聽不懂這個,于是只能掏出錢來,讓對方指認。
如果僅僅只是看現在他的模樣,一定不會認為他是在馬耳他打過硬仗的德國傘兵。因為他現在的動作神態,就和來到地中海的普通游客一模一樣。
馬耳他當地人對著德國馬克擺手,可能是表示自己不收德國馬克。畢竟德國人才占領這里兩個月的時間,島嶼上流通的貨幣還是以英鎊為主。
港口內的一個兌換處一直試圖用等價匯率來兌換居民手中的這些英鎊,畢竟寶貴的外匯對德國來說從來沒有夠用過。
可惜的是這種兌換目前看來效率不高,也許這里會隨著德國人越來越多,改變用英鎊這個習慣吧。
一個小時之后,萊曼兩手空空的走上了懸梯,登上了遠去意大利的輪船。因為他沒有英鎊購買紀念品,所以陪著他離開的,是那支被允許保留帶走的stg-44突擊步槍。
鋼盔還有飯盒都被留下,留給當地駐扎的兩個步兵團的士兵,比起萊曼這些傘兵幸福的是,隨著兩個團的士兵來到島嶼上的,還有一個營的女兵。
“看看那些女人!”靠在船舷的欄桿上,萊曼身邊的戰友酸意十足的吐槽道:“要不了一年,這里的大街上,就都是德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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