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沖沖地出去,沖正在拆禮物的木狂陽和奚云清喊:“走走,喝酒去!”
魔傀雖然體質(zhì)并不強大,但是好歹也是魔族分支,一點酒,對腹中胎兒并無影響。
天衢子便也未曾拒絕,整個席間,他都十分沉默寡。木狂陽耐不住好奇,只想打聽到底出了何事,然他和頊婳都是守口如瓶,未提及一字半句。
□□歌盡,木狂陽就歇在了頊婳的寢殿里,君遷子等人也被安排在客殿住下。唯有天衢子天色未明,已經(jīng)離開畫城而去。
有人猜他如此來去匆匆,是擔心傀首醒后強行扣留。
只有君遷子幾人若有所思。九盞燈說:“天衢子有點不對勁?!?
君遷子正在鋪床疊被,說:“他這個人,輕易不動情,然一旦傾心,便是飛蛾撲火的性情。我看是不妙啊。”
付醇風在擔心木狂陽,根本沒說話。天衢子的化身只好開口道:“不要當我不存在好嗎?”
哦,好吧,忘了這里還有半個。君遷子摸摸他的頭,一臉慈愛:“說實話,你這樣一魂兩體,不會別扭嗎?”
天衢子不想說話,付醇風明白他不識逗,只得對君遷子說:“君掌院,還是先回藥坊照看丹爐吧?!?
君遷子一臉無奈:“真是天意弄人,為什么偏偏是你修出化身?明明我才是最需要化身的那一個!”
寢殿里,木狂陽一晚沒睡好——這石床硬,她都覺得硬的東西,是真他媽硬!
她推推頊婳:“喂!你每天睡在這里,不會覺得太硬了硌得慌嗎?”
頊婳摸摸身下星光璀璨的石床:“會啊。”
木狂陽簡直了,滿臉不可置信:“你難道不知道世上有被褥這玩意兒嗎?”
頊婳說:“知道啊,這不今天你來嗎,鋪上被褥你還能看到這么漂亮的床嗎?”
木狂陽渾身上下,連骨頭都痛,聞簡直是目瞪口呆:“我他媽謝謝你??!”
頊婳忙道:“不客氣,我這石床怎么樣?不是本座吹噓,整個三界,尋不出第二塊了?!?
木狂陽說:“頊婳,你聽過一個詞,叫華而不實嗎?”說完,穿上衣服就走了。
頊婳在后面問:“今晚也過來啊!”
還來!木狂陽怒:“免了,我更喜歡藥坊的木板床!”
融天山。
天衢子前往畫城為頊婳賀壽的事,很快傳遍。頓時整個玄門不安,說什么的都有。
載霜歸氣得臉都白了,攔住披著一身風露歸來的大弟子,怒斥:“天衢子,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正值玄門與畫城勢同水火,你去為她賀什么壽?!”
天衢子不以為意,淡淡道:“至交好友,又正逢生辰,無論如何,吾當盡一份心。”
載霜歸氣極反笑:“好,那如今這些閑碎語,你打算如何澄清?!世人都在傳,你和畫城傀首早已暗通款曲,玄門連連敗于畫城,都是因為你!還有更難聽的,有人說你是魔族派入玄門的奸細!天衢子,你這一身修為與一世清名,是否來得太容易?!”
天衢子面色不變,只是道:“我與傀首私交,并不影響天衢子立場?!?
載霜歸說:“那你去向他們解釋?。】从姓l會信!”
天衢子說:“他人看法,無關(guān)緊要?!?
載霜歸簡直是想昏倒:“你可真是看得開!”但事情累及弟子聲譽,他實在不能坐視,氣完了,也只好想辦法:“我會向他們解釋,稱你只是前往畫城探聽虛實,順便看看其他三位掌院是否安好。近日,九淵仙宗必須再攻畫城,救回君遷子等人?!?
不料他話音剛剛落地,天衢子卻立刻道:“不?!?
載霜歸愣?。骸安皇裁??你還有什么意見?!”
天衢子抬頭看他,輕聲道:“玄門暫時不能對畫城動手。”
載霜歸肺都要氣炸:“不能?原因呢?!你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
話剛說了一半,天衢子淡淡道:“她懷孕了?!?
載霜歸整個人都卡殼了,雙唇張合了老半天,最后問了一句:“什么?”誰懷孕了?
天衢子輕聲說:“頊婳懷孕了,是我的骨肉。”
載霜歸愣了半天,隨后便是狂喜:“當真?!”他一拍天衢子肩膀,“甚好,甚好!”他并無子嗣,一向把天衢子視如己出,如今竟有了一種當爺爺?shù)目煳俊?
想了半天,他說:“可是天河圣劍的事,就此擱下不成?她既然已經(jīng)懷了你的孩子,是否愿意交出圣劍?如今大家也算是一家人,只要可以交出圣劍,過往之事,為師可以嘗試從中調(diào)停。九淵仙宗也好盡早轉(zhuǎn)變口風?!?
天衢子苦笑:“師尊,待她產(chǎn)子之后,再攻畫城,奪取圣劍?!?
載霜歸漸漸明白他的意思,半晌,說:“玄舟?!?
自天衢子擔任陰陽院掌院以來,他便極少這般稱呼。天衢子轉(zhuǎn)頭看他,他說:“天河圣劍關(guān)乎三界,九淵非要奪回不可。如果她執(zhí)意不肯,那么只有在她懷孕虛弱之時,才是搶奪的最好時機?!?
天衢子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直視載霜歸,面目沉靜,話卻擲地有聲:“在她產(chǎn)子之前,玄舟會守護整個畫城平靜安寧。任何入侵外力,皆吾之敵?!?
他這個人,一旦作了決定,便不易更改。載霜歸怒道:“你難道想為了她,與整個玄門為敵?!”
天衢子說:“男兒擔當與血性,該當如此。縱然血染畫城,不能移吾之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二更,有二更,渣一睡醒后爬起來就寫。爸爸們可以晚點來看。
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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