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內部的建筑整齊且分工明確,依舊帶有濃厚的軍事基地色彩。在外圍一排排長條形的房間就是兇狼的棚舍,村里的其它人則住在過去駐守軍人的宿舍中。村莊一角是發電站,發電機已經很有些年代了,噪音震耳欲聾。不過村民和兇狼們都已經習慣了這些噪音,該吃的吃,該睡的睡,該交配的交配,各行其是。
蘇的全景圖悄然間籠罩了整個村落。這里大約生活著200多人,一半是女人和孩子。村中的兇狼有近五十頭,另外還有幾十個蘇從沒見過的生命反應。它們大多集中在雷達站的地下部分,看來那里應該就是創zao中兇狼的實yan室了。
雷達站的大門上掛著一盞老式的電燈,昏暗的燈光僅能照亮門口一小塊地方。一個瘦小的男人站在門口警戒著,但是看他抱緊雙臂靠在門邊的站姿,以及完全背在身后的突擊沖鋒槍,很難想象得出真有危機到來時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在一個遍布兇狼的村落中,哨兵的意義真的不大。就算有人想潛入,還沒接近圍墻恐怕就會被村外游蕩的兇狼們給撕碎。但是兇狼或許可以防得住一般的能力者,卻防不住蘇這樣的高階能力者。
蘇如幽靈般出現在哨兵身旁,伸手握住他的后頸,輕輕一捏。高頻震波從手指上透骨而入,震蕩著哨兵的大腦,讓他即刻暈死過去,但僵硬的身體仍然支持著他直挺挺地靠在墻壁上。
哨兵守著的是一扇布滿銹跡的鐵門,電子門禁系統早已失效,現在是靠著一個老式機械鎖在防護安全。門是鎖著的,而蘇在哨兵身上沒有找到鑰匙。但是這種鎖根本難不住蘇,以透測能力弄清了鎖的內部結構后,蘇就取出復合材料制成的棱刺,抵在鎖孔上,驟然發力,啪的一聲輕響,鎖芯就被頂出,彈落在門內的地上。
蘇輕輕地推開了鐵門,門后是幽深的通道,靠著兩盞暗紅色的應急燈來照明,顯得非常昏暗。通道兩壁的油漆斑斑駁駁,看上去至少有十幾年沒有重新粉刷過。通道盡頭也有一道鑄有標識編號的門,這應該是基地原本的門了。
蘇將鐵門在身后關好,如幽靈般走到里面的門前,伸手在門上輕觸一下,感知已經控測到門后是一個很大的空間。這一層中有許多微小而原始的生命反應,強大的異種生物反應都在地下,兩個人類的生命反應則是在樓上。
這道門并沒有鎖,蘇一推,就無聲無息地打開了。門后是一個極度整潔而有序的世界,和通道中的陳舊破落迥然不同。在這片寬廣的空間中擺放著六臺大型生化實yan儀器,沿墻壁擺放著的一排排架子上,所有的實yan材料都分門別類碼放得整整齊齊。空間中燈火通明,柔亮的燈光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非常清晰。一側的兩座解剖實yan臺看來是經常使用的,但收拾得十分干凈,沒有絲毫的血跡污漬。
實yan區有四臺攝像監控設施,不過在開門前蘇就清楚知道它們的位置,因此一進門立刻加速,兩步就穿過寬廣的實yan區,推開位于另一端的大門,進入了另一側的走廊。走廊盡頭是樓梯,與實yan區相對的一側則有兩道門,看起來象是儲藏區。蘇推開其中的一道門,寒氣立刻撲面而來。看清門后的情景,蘇不覺微微皺眉。門后是一間冷凍儲藏室,里面堆滿了各種切割下來的器官和肉塊!看來這些都是實yan體解剖后的產物,堆放在這里,不知道是為了進一步的研究還是充作成熟實yan體的食物。
蘇帶上了儲藏室的門,身影一陣模糊,已在原地消失。此時他已然閃過樓梯上的監控攝像,走上了二樓。
二樓一間房門忽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他穿著科研人員標志著的白色大衣,手里拿著記滿數ju的一大疊資料,雙眉緊鎖,正在思考著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他有一個醒目的光頭,更加醒目的則是后半腦。那里是一片合金制成的外殼。
年輕人忽然感覺到面前的氣氛有些不對,一抬頭就愕然看到了安靜站在面前的蘇。
“你是什么人!”年輕人又驚又怒,一邊呼喝,一邊魔術般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巧的手槍,瞄準了蘇的眉心。
“這樣不好,很容易走火的。”蘇寧定地說著。
蘇輕描淡寫的從年輕人手中把手槍拿了過來,然后拆成一個個零件,再扔在了地上。整個過程清晰、流暢和自然,但年輕人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其實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蘇的動作實在太快,他只是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槍就莫名地變成了一地的零件。
即使在通道明亮的燈光下,年輕人也感覺到蘇左眼中的碧色光芒亮得非常刺眼。這種光芒冰冷而又有穿透力,讓他剎那之間有種錯覺,似乎自己的一qie都已無所遁形。的確,只看了年輕人一眼,蘇就已清楚了他的能力狀態,甚至大致了解了他的潛力基礎。
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也是這里的助手。蘇得出了結論。
這個實yan室真正的主持,應該是還在走廊盡頭實yan室中忙碌的老人。只有在這樣的近距離,蘇才開始從老人身上感應到力量的氣息。老人的生命力并不旺盛,但身體中卻蘊藏著龐大的力量,這是接近八階的力量,可是卻讓蘇有些分辨不出力量的屬性,它駁雜不純,似乎是十幾種力量胡亂混雜在一起的產物。
蘇走到實yan室的門口,光明正大地推開了房門。力量強大并不等于戰力同樣強大,一個終日埋首于實yan中的老人,哪怕是擁有九階的能力也不會讓蘇感覺到絲毫的畏懼。當然,即使退一步講,里面就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八階戰士,蘇也無所畏懼。
實yan室的大門打開了,露出里面寬而廣闊的工作臺,以及沉浸在工作中的老人。他高而干瘦,僅余的幾縷頭發也被梳得整整齊齊,禿頂反射著頂壁的燈光,燦爛而耀眼。
“歡迎你,來自遠方的異鄉人!你的到來比我預想的還要快。”老人頭也不抬地說著,干澀而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實yan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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