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室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座直徑達十米,高三十米的巨型培養槽,足夠拿來培養鯨魚。還有六個正常大小的培養槽放在巨型培養槽周圍。在培養室另一側,則是巨大的機箱,看體積應該是中型機,以作為單獨的資料分析處理。圍繞著中型機,是足夠十個人同時工作的終端信息處理平臺,培養室另一側,則是半封閉的生化實驗區域,可供十幾人使用。
這個超級試驗體培養室,放到外面的世界,已經足夠組建一個大規模的生化實驗室了。
站在門口時,蘇的感知已經遍及培養室的每個角落。他知道,如果將視線換一個角度,比如說在中央那座巨型培養槽中,那么所看到的東西就和夢境中一模一樣。
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感知力覆蓋了整個培養室,仔細搜索。
培養室中顯得有些凌亂,很多文件資料散落到資料柜外,一些電源開關處于關斷狀態,另外一些則還開著。看來這里的人離去得很匆忙,但不知道出現了什么意外情況。但是空曠的培養室中還有一個人,確切點說是一具尸體。
蘇轉望去,看到角落中是一間單獨的房間,看樣子是培養室主管的辦公室,尸體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這是間十分寬敞的辦公室,近百平方米的面積在寸土寸金的地下基地相當罕見,由此也凸現了辦公室主人的地位。辦公室處于二樓,外墻是單向玻璃,里面的人可以俯視整個培養室。蘇順著扶梯拾級而上,來到辦公室門口。自動門上的銘牌刻著:“切諾拉博士,權限9級。”
失去動力的自動門哪怕需要90級權限,在蘇面前也不是障礙。通過暴力開門后,蘇進入了辦公室。
在寬大奢華的辦公臺后,坐著一具已快變成骷髏的干尸。他伏在辦公臺上,右手中還握著一把精巧華麗的小手槍。他的頭骨側面有一個彈孔,應是在這里開槍自殺的。
辦公桌上的老式電腦已經生滿了銹,肯定無法使用,所有存貯的數據都已損壞。不過這里說不定還能找到些什么。
蘇輕輕挪開切諾拉博士的尸體,在他身下發現了一本日程紀事本。蘇小心翼翼地打開紀事本,慢慢地讀著。紀事本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日程,看來博士是個非常忙碌的人,最后一頁則是臨時寫的一段簡短紀要,但已被鮮血浸透,已經分辨不出原本寫的什么。不過這難不倒蘇,他將這頁紙放在眼前,瞳孔中射出幽幽碧色光芒,照射在紙面上。在多重光線的透射下,由墨水寫就的字跡和血跡區分開來,紙上的內容開始顯現。
“今天是2月12日,不出所料,一號試驗體終于逃出了培養槽!那魯多克那個剛愎自用的家伙,我早就告訴過他現有的安全裝置靠不住,要想激活試驗體的話必須再多加幾道保險,可是他就是不聽。一號試驗體是完全超出了我們想象之外的生物,我們卻用舊有的常識去判斷它的能力界限,所以結局注定將是悲劇。不過,也許就是換了我,也不一定比那魯多克做得更好。畢竟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是怎么逃出去的,所有的設備都完好無損,它就象憑空消失了一樣。真是神奇的家伙!可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讓那這樣一個家伙逃了出去,說不定就是災難的開始。”
“2月13日,整整20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即沒有找到它的行蹤,也沒弄清楚它是怎么逃跑的。事情似乎不太妙,魔鬼魚部隊已經接手了這里的防務,把整個基地都封鎖起來。但是那些家伙怎么清楚它的可怕,封鎖有用嗎?除非直接把基地炸毀,讓一切都深埋地下,或許才有可能消滅它。不,以它那不可思議的活力,就算只剩下一小片肉,說不定也能重生。至少理論計算是這樣,可是我們還沒有進行過組織增殖的實驗。當時我們四人委員會一致同意將這個實驗推后,真的僅僅是為了條件還不成熟?全世界還有哪里的設備比這里更加先進?我知道自己是在害怕,我不敢激活它的細胞。就算它時時刻刻都處于零下200度的低溫中,我也還是會害怕。有時候看到它時,我甚至感覺到它正在以某種方式注視著我!我的上帝!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它不過是些被冰凍的細胞而已!不知道做決定的時候,其它三個人是否也在害怕著。
很有可能。”
“2月14日,災難已經降臨。已經找到了五具尸體,而失蹤的人還在增加。所有的尸體都和生前完全不同,就象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比如說安妮,那個漂亮且驕傲的女人,找到她時卻已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雖然dna檢測結果告訴我們這就是安妮,可是沒人愿意相信事實。如果我們不能相信眼睛,那還能相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