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營內還有一千三百清軍,其中三百是藍甲漢軍,剩下的都是蒙古外藩兵和蒙古八旗。
清軍在山東駐扎半年,就沒遇見有誰敢老虎身上拔毛,所以對于襲營全然沒有心理準備。
西面的營門處,三千多高劉兩部的人馬,涌入營盤,韃子來不及穿甲騎馬,便只能揮刀步戰。
韃子的戰力和軍紀也確實強悍,要是其他人馬,被數千人踹營,估計早就崩潰,但韃子兵卻紛紛涌出營帳,拿著彎刀和盾牌,就向西營門殺來。
一時間,營門處殺聲震天,兩邊結陣廝殺,長矛縱橫往來,鋒利的矛頭連連突刺,帶出團團血霧,兩邊的士卒接連倒地,一個蒙古韃子被一槍捅中左眼,整個槍頭都沒入眼眶,場面極為恐怖。
高義歡縱馬沖殺,營盤內的韃子四散奔逃,不過他們大致都奔向一個方向,那就是馬棚。
這是蒙古人的本能,草原上的漢子,只有上了馬才是雄鷹,沒有馬就只能是野雞,他們不能和白山黑水中的漁獵民族相比,騎戰才是他們最擅長的打法。
高義歡面目猙獰,風馳于眾人之前,手中的戰刀已經砍翻兩人,都是從后背一刀,殺起來輕松無比。
不一會兒,高義歡就追到馬棚,他見跑來的韃子,一個個正從馬棚內牽馬取鞍,頓時大聲怒吼,“殺,不要讓韃子上馬!”
他大吼一聲,便縱馬上前,一刀將一名剛跳上馬背的韃子砍落下馬,然后又盯上了下一個目標。
那是一名光著腦門,耳垂重環的韃子,正是一路奔逃過來的弼爾塔哈爾。
高義歡見他耳朵上一個大金環,知道是個韃子貴族,頓時眼睛一瞇,便打馬沖來。
弼爾塔哈爾牽出一匹戰馬,聽見蹄聲隆隆,知道自己被盯上,來不及拿鞍,便連忙一躍上馬,屁股坐在沒有鞍的馬背上,只靠著雙腿的力量,就坐穩了身子。
他扭過頭來看見高義歡,這個南蠻子追了他一路,弼爾塔哈爾屁股落在馬背上,心中立時有了底氣,他眼中漏出殺意,頓時拔刀迎上。
高義歡見這個韃子沖過來,居然沒有被他的霸氣震懾住,不禁微微一愣,遂即大怒。
這是今夜第一個敢反身和他一搏的韃子,高義歡知道這個韃子不一般,但他腎上腺素飆升,熱血上頭,正激動的很,還是一夾馬腹,戰刀橫掃著向弼爾塔哈爾砍去。
弼爾塔哈爾連忙身子往后一仰,刀貼著臉劃過,然后直起身就給交錯而過的高義歡一刀。
高二哥后背被重擊一下,外面的藍甲被劃開一條一尺長的口子,不過里面還有一件鐵甲,所以并沒有受傷。
兩人拉住戰馬,回身打馬而戰,對拼幾刀,高二哥只覺得虎口震得生疼,頓時汗流浹背,徹底清醒過來。
他連吃兩刀,雖被盔甲擋住,但心里也開始后怕起來。高義歡沒想到眼前的韃子這么生猛,幸虧對方沒有馬鞍,不然他恐怕早就被斬于馬下。
弼爾塔哈爾已經察覺到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對手,但對方穿了雙甲,卻讓他很難破甲。他連砍幾刀后,都沒能傷了高二哥,心里不禁有些憤怒,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高義歡沒帶頭盔,于是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