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城外,清軍大營,多鐸早已做好了迎戰高義歡的準備,想要一雪前恥。
這時他突然收到耿仲明的稟報,便等于此前做的準備,全是白費功夫,被高義歡擺了一道,又輸給了高義歡。
雖說這不是多鐸第一次被耍,但多鐸拿著耿仲明的書信,身子還是不禁晃了晃,險些跌倒。
在清軍帥帳內,多鐸一手撐著帥案,一手扶著額頭,腦殼生疼,眼前發黑,頭頂眩暈。
事不過三,可多鐸卻連續輸給高義歡四次,前三次還可以找些借口,推脫運氣不好,但又來一次,該怎么解釋?
多鐸坐回帥位,雙手捂臉,把頭埋進手中,久久無語,整個人仿佛呆滯了一樣。
帳中,滿營的清將見此,紛紛噤若寒蟬,都低著頭,準備迎接多鐸的怒吼,可是等了許久,多鐸卻都沒有發怒。
半響過后,多鐸雙手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派人通知英王,告知高義歡偷襲關中已據潼關的緊急軍情。”
營中清將低著頭,聞語抬起頭看了看,心中疑惑,王爺咋不罵罵高義歡這個驢日的,語氣怎么這么平靜,真是稀奇。
多鐸明面上沒有發怒,心里其實已經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肺都快被氣炸了。
現在他幾乎已經被貼上無能的標簽,成為天下的笑柄。
他辛辛苦苦謀劃幾個月的豫東大戰,十多萬大軍耗費多少物資,就等高義歡過來,可這個不要臉的,居然劈腿,跑關中去了。
這讓多鐸如何不怒,只是他表現的越憤怒,就越是說明高義歡的正確,就越是說明他輸了,所以多鐸將怒氣強忍了下來。
再者,反正不是第一次,幾次下來,他已經有經驗,不會抓狂了。
眾人相互看了看,一人站出來行禮,“喳!奴才這就去辦!”
說完那人就退出大帳,急急忙忙的去派快馬南下。
這時多鐸拿起桌上的頭盔,恨聲道:“高蠻子偷襲關中,是在本王面前劈了個叉,漏出他的卵蛋!他這是自尋死路!傳令大軍,本王要兵發豫南,只要拿下汝寧和南陽兩府,就等于捏爆了他的卵蛋!”
營帳內,眾多清將抬頭左右對視,卻從同袍眼中看出了一絲擔心。
高義歡是劈了個叉,可是他是藝高人膽大。
豫南什么情況,眾多清將都很清楚,南陽府地處盆地,四面環山,易守難攻,簡直就是個小四川,想殺進去很難,汝寧也是多山多丘陵的地帶,并且遍地的堡壘,清軍兩次進攻都以失敗告終,這次高義歡以有準備,怕是更難。
高義歡入關中,肯定在豫南留下了重兵,想要捏爆高義歡的卵蛋,怕并不容易。
另外,這幾個月來,清軍對商丘和徐州圍而不攻,大軍去打豫南,萬一這兩城的明軍跑了出來,那可怎么辦?
眼下的局面,清軍面臨的問題和顧慮很多,不過高義歡占據關中,清軍卻也不能不管。
現在清軍主力都在江北,山西、北直隸空虛,要是任由高義歡發展,以高義歡的能力,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像李自成一樣,再來個東征,那大清在北方的統治怕是要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