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大海跟我交了心。
    這種事,我自然不會反對。
    一來,大海專業性不足,是個半吊子,但為人真性情,還是刨當地土的地耗子。
    二來,他這店雖小,但位置真不差。
    而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前頭是店,后面是屋。
    白天坐店,夜里簾子一掀,就能回屋休息,連廚房衛浴都有。
    不得不說,大海的老爺子,當年目光挺遠,眼睛也夠毒。
    現在,我手里也有錢。
    大海既然跟我表明心意,我自然不會虧待他。
    “你想好了?”我問。
    大海點點頭,神色認真,顯然考慮充足。
    “行!”
    我應了一聲,這事就算定下。
    大海開心的笑了,招呼我喝酒,美其名曰慶祝。
    我可不想喝上頭。
    身處江湖,時刻保持清晰,很重要。
    大海聞,也放下酒杯。
    他知道,我這是借機提點他。
    時候不早,事情落了秤,我們各自回屋睡了。
    到了第二天,
    我們再次在張麗的出租屋會和。
    簡要的交流后,我們各自定下要做的事。
    張麗忙著挑選合適的房源。
    按照她的話來說,既然決定要買房,自然要好好挑一挑,親自去看一看。
    大海則去將支票兌換成現金。
    順便準備店鋪轉讓的材料。
    提起這件事,當時張麗還問過大海:“你都決定跟你兄弟干了,怎么不直接拿店鋪入伙?”
    如此,我可以節省資金,大海也能占上一股。
    對此,大海果斷的搖頭拒絕,堅持要將鋪子完全轉讓給我,兌換成現金。
    大海是這么說的:“我不是跟貝勒合作,而是跟他做事,這完全是兩回事。鋪子完全轉給貝勒,我今后只用聽他的吩咐,他指哪,我打哪。要是在這里頭牽扯太多,沒準我哪天腦子一抽,就會壞事,甚至壞了我和他的交情。”
    “現在我把鋪子轉給他,價格公道,他沒占我便宜,我也沒占他便宜,今后無論怎么樣,心里頭都干凈,咱誰也別覺得虧欠誰。”
    聽了這番話,當時,張麗一臉欣賞。
    等大海走后,她還跟我說:“你交的這兄弟,不孬。”
    顯然,她之所以提起這件事,不是真的這么建議,而是提前把事挑明,免得我們今后生出嫌隙,掰扯不清。
    未曾想,大海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面對她的稱贊,我笑了笑。
    我不敢說,自己火眼金睛。
    但看人這方面,我向來挺準。
    大海什么性情,我早就清楚。
    不然,我也不會拿他當朋友,當初他一出事,二話不說就幫他。
    大海和張麗前后腳出門后,我獨自回到出租屋,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按照我的猜測,接下來,該有人上門了。
    或是想點我的炮,把我好不容易撂響的鼓給砸破,將我踩回去,免得今后多一個人搶食。
    或是趁大家都還在觀望,請我出手。借這風向不明,我“身價”還沒漲的機會,多利用利用我的手段,榨取最大價值。
    兩種人,各自找個例子,大概就是虎哥和白菲菲。
    如我所料。
    沒過多久,我房間的門被敲響。
    出乎預料的是。
    來者并非我想的這兩類人。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西裝革履,舉止嚴謹的人。
    像是某個大人物的秘書。
  &-->>nbsp; 只是眉眼間偶爾露出的鋒芒,證明著他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