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只剩我和幺姐兩撥人。
    我對她說:“今晚麻煩幺姐跑這一趟了。”
    幺姐笑瞇瞇的沖我豎起大拇指:“可不白跑,今晚看了場好戲,來回的郵費,沒白花!”
    “兄弟,可真有你的,白家大小姐,都被你刮了層皮,她這回,可是大出血了。”
    我有些好奇。
    幺姐今晚的表現,可謂處處針對白菲菲,且毫不避諱。
    擺明了幸災樂禍。
    他們之間,難道有什么矛盾?
    我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幺姐也不隱瞞,點了根煙,幽幽的說:“其實也沒多大仇,還是銅板的事兒。”
    “咱開的是雜貨鋪,擺的是鬼市,做的是迎來送往的生意,聚的是四面八方的貨物,收的是管理和出貨的錢。”
    “她開的古董店,明面上干干凈凈,暗地里也收明器。不然,真東西只會越賣越少。所以,她翹了我手底下兩條地道。”
    明器,即是冥器,俗稱坑物,也即是陪葬品。
    地道,便是收售明器的渠道。
    因為明器埋地底,收售也不能擺明面上,所以有了這說法。
    難怪幺姐和白菲菲不對付。
    斷人錢財,如殺人全家。
    白菲菲做的這檔子事兒,幺姐自然不可能沒反應。
    沒準私底下,早就斗得你死我活。
    幺姐踮起腳,一把摟住我的肩膀。
    她為人豪放,一眼瞧過去,便能看出濃重的江湖習氣。
    但她即便穿了高跟鞋,個頭也比不上我。
    這會兒,她有些站不穩,卻也不慌,嬌軀直接朝我一靠。
    半點不避諱,動作自然。
    我下意識摟住她的腰。
    她也不生氣,反而咯咯直笑:“你這次,可算給姐姐我出了口氣。姐姐欠你一個人情。”
    她說得是“欠”,而不是我“還”她一個。
    畢竟,我最近請她幫了好幾次忙。
    本質上,她是用這法子,讓我和她關系更緊密些。
    對此,我自然不會推拒。
    我笑著說:“那要不我請你吃宵夜?”
    “算了吧,時間也不早了,我那邊還得回去盯著呢,免得出了岔子。”
    她看看周圍,問道:“你倆走著過來的?”
    我點點頭。
    幺姐立馬摟著我往她汽車那邊走:“上車,我送你一程。”
    我沒有拒絕,和瘦猴坐上了車。
    沒一會兒,車停在我那店鋪前。
    我和瘦猴下了車,幺姐跟了下來。
    她看看我,又看向瘦猴,突然抬腿,踢了瘦猴一腳。
    瘦猴一不發,也不避開,硬生生受了一腳。
    索性幺姐沒使勁。
    幺姐說:“你小子,把我那兒當鳳巢了?想來就來,完事了,提起褲腰就走,也不吱一聲。我可告訴你,別以為靠上了我這兄弟的碼頭,就萬事大吉。記得來交錢,不然,我把你填你自個兒挖出的地道里。”
    瘦猴點點頭,認認真真鞠躬,抱拳拱手:“多謝幺姐!”
    “走了!”
    幺姐上了車,瀟灑走人。
    我進了店,瘦猴也跟了進來。
    大海還在等我們。
    見我們回來,他立馬端茶倒水,而后坐下來,興沖沖的看著我倆。
    “怎么樣?事情辦得如何?怎么弄的?”
    他抓耳撓腮,很是好奇。
    就想著聽故事。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
    正打算簡單說一下,對面的瘦猴“噌”的站了起來。
    大海一愣,疑惑的問:“兄弟,你砸了?水灑褲襠了?”
    他隨口玩笑,瘦猴卻一臉凝重,沒有搭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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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他猛地抽出刀。
    大海嚇得竄了起來,一手抄起剛剛屁股下的凳子,隨時準備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