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老頭驚恐的眼神中,我緩緩舉起刀。
    即將扎落時,我有收了手。
    茶老頭緊繃的心弦驟然放松,沖我譏諷一笑。
    他大概覺得,我最后還是怕了,想要縮頭。
    我攥緊匕首,靜靜的看著他。
    任由他嘚瑟。
    幾秒鐘后,我猛地探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脖子。
    老頭猛地睜大眼睛。
    他終于看出我的殺心,看出我眼里濃郁得化不開的殺意。
    任他手段百出,掐住他的脖子,固定死他的腦袋,我倒是要看看,為了練就一身戲法而刻苦鍛煉出的變態般的筋骨肌肉控制能力,有沒有涉及到腦袋這一部位!
    見我重新舉起匕首,老頭用力搖著腦袋,劇烈掙扎起來。
    他張開嘴巴,想要說話,卻因為被我掐住喉嚨,完全發不出聲。
    我減弱了些手上的力道,爪子卻依舊抓在他的脖子上。
    但又不對,我會立刻鎖死他,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茶老頭焦急的開口:“別動手,咱們有話好好說!”
    我冷哼一聲,完全松開了手,匕首卻緊貼他的脖子。
    就這距離,我篤定他手段萬千,也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稍有異動,我就能切斷他的喉嚨!
    老頭大口喘著粗氣,就這么一會兒,他原本逐漸干枯的腦門上,重新變得濕潤。
    滿頭的大汗。
    正應了那句話——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有人不怕死,因為有足夠堅韌的精神和信仰。
    有人覺得自己不怕死,只是沒有親身經歷過死亡。
    顯然,他沒他想的那么堅強,只是后一種人。
    等氣息喘勻,老頭死死盯著我,說道:“好小子,你夠狠!這一局,是你贏了!你想怎么了結,直說!”
    我心里一松。
    看似沒有太大動靜,其實,我們已經數次交手。
    他壓上了自己的命,又是威脅,又是以線索真相為誘餌,想逼我認輸。
    而我拼著線索斷絕,頂住了內心的渴望。
    我們都押上了的最在乎的東西。
    直至最后一刻,才分出了勝負。
    若是他最后不開口,不掙扎,我那一刀,絕對會用盡最大力氣,扎進他的腦袋。
    沒有試探,我很認真。
    甚至連下刀的具體位置都挑好了。
    就從眼眶進,直入頭顱,直到將他的腦子都攪碎!
    到時候,他賭丟了命,我失去知曉真相的機會。
    二者皆輸。
    方寸之間,瞬息的時間,他就以語為陷阱,給我設了好大一個局。
    其為棄甲局。
    講究一個丟盔棄甲,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要么殺出一條血路,要么被人捅個對穿。
    輸贏之間,只看對方有沒有那個勇氣。
    我催促道:“說話。”
    老頭扭了扭身體,說:“讓我緩一下。”
    我不再催促,靜靜等著他。
    幾分鐘后,老頭問:“你想怎么樣?”
    我豎起三根手指:“三件事。第一,騙走我兄弟的錢,如數奉還。第二,打從今天起,見我如見神。第三,你為什么喊我那個名號?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部說出來,半個字也不許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