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打袖扇風,這幾日,悶熱得很,下了雨仍是燠熱難耐。
不上一會兒,雨勢漸大,雨點被風吹了進來,打在攀附廊柱的桃心葉上,瑩綠的桃心葉像是打起瞌睡的頑童,一下一下地點頭。
嘈雜的雨聲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織密的雨霧中響起一個聲音。
“姑娘是梁國人?”
江念一驚,沒料到這里還有人,循著聲音看去,只見旁邊的廊凳上倚坐著一人。
黑色的發(fā)絲,微白的皮膚,灰郁郁的眼眸,介于柔和與銳利之間的五官,不顯英氣反透著憂悒。
是那個羅姓宮醫(yī),她對他有印象,聲音也是熟悉的,那晚給她醫(yī)治的是他。
“見過宮醫(yī)。”江念上前行禮。
羅布亦起身回了一禮:“姑娘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江念不愿回答這個問題,她知道私下人人都稱她梁女,“梁女”二字并不是什么親切稱呼,帶了一些排外的意思。
她本欲避開不答,這人怎生是個不識趣的,追著問,她拿呼延吉沒辦法,還治不了你一個宮醫(yī)?
江念骨子里的嬌頑篷篷興起,轉(zhuǎn)過頭,笑看著那宮醫(yī):“宮醫(yī)問這個做什么,是梁人和夷越人生得不同還是怎的,難道梁人的心臟在右邊?又或是多了一只手,多了一只腳?”
羅布先是一怔,接著笑道:“多沒多一只腳我不知,我只見過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