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只是不作聲。
“問你呢,哪里不好了?”聲音中透著一點點急。
“哪里都不舒服,身上不舒服,胸口也不舒服。”江念回說道,“大王離我遠些罷,免得傷了貴體。”
江念說完,就聽見身邊之人出了隔屏,腳步聲一點點遠去,眼睛一熱就要落淚,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半邊腦袋仍溜在被中,只是伸出半截膀子去摸枕邊的絹帕。
然后絹帕就迎合到了她的手里,同時,絹帕下的大手也被她握在了手里。
江念一驚,忙縮回手,似睜非睜著眼,用帕子掩住口鼻,扭過頭斜睨著:“大王怎的還在,不是走了么?”
呼延吉將手里的書晃了晃,咧嘴笑道:“你在這里,我能走去哪兒?剛才讓膳房給你熬了驅寒湯。”
江念心里一突,像是生了翅膀,要飛出來,可男人接著來了一句:“這本就是我的寢殿,再說離得這樣近,要過病氣早就過了,去哪兒都一樣。”
江念銀牙一咬,扭過頭,閉眼裝睡。
“想聽什么故事,今晚我讀給你聽?”呼延吉干脆側坐到小榻上。
“不敢勞煩大王。”
男人像是沒聽見似的,說道:“那我隨便擇一篇。”就這么輕慢慢地讀了起來,其實這些書的內容很枯燥,可男人的聲音卻很好聽、很干凈,帶著舒懶的陽光味。
江念頭目發沉,漸漸的,在這不高不低的聲線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好似睡了很久,又好似只睡了一會兒,朦朧中,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道:“阿姐......起來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