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興興頭頭拿來一提盒,讓她打開,說這里面是她最愛吃的油炸酥骨。
少女傲嬌的腔調在綿綿的回憶里一點點浮出水面,緩緩蕩開......
“你從哪弄來的?我愛吃酥骨沒錯,可不是什么酥骨都吃,只吃川城的。”
她愛吃的酥骨頭是骨頭上帶著肉,可那肉又不是很多,肉多了不入味,還柴,需得骨頭是枯的,肉是外焦里嫩的,上面撒著鮮辣香料,她就饞這一口。
可惜這川城的酥骨在京都沒有分號,原是祖父去外城,她隨行,偶在一私人小館吃到,事后她在他面前提及過幾次,為何會說到這事,也是因為他說他們夷越羊羔肉好吃,她就拿酥骨壓他,說川城的酥骨比他那什么羊羔肉美味數倍。
未了,還嫌棄他蠻夷之地怎會有美食。
少年齜牙一笑:“你嘗嘗看這酥骨,和你以前吃的一樣不一樣?”
她見他眼中隱含期光,帶著十足的興味,遲疑地在那酥骨上聞了一聞,倒是香,聞起來同她之前在川城吃過的有些像。
于是撕下一角油紙,包起一塊,忽覺小腿上有東西蹭來蹭去,低頭看去,原是她養的長毛狗兒。
“追風,你想吃這個?”
那狗兒就地轉了一圈,肥肥的屁股搖到起飛。
“喏——”江念把手里的酥骨往地上一丟,狗兒便“吧唧——”“嘎嘣——”地吃起來,不過一瞬,吃完又把她看著。
江念連丟了兩塊給它,一個眨眼又沒了,那狗兒也不是沒吃過好物,偏就饞人手里的,一提盒本就不多,這么幾塊下去,盒子里不剩什么。
“吉兒,你看,它怪喜歡的。”江念笑著抬頭,卻見呼延吉沉著臉,重重一哼,甩袖跑開了,江念氣得兩眼睜瞪,“什么毛病。”
后來,江軻告訴她,呼延吉帶人特意跑了一趟川城,找到那家鮮炸酥骨店,花重金請那廚子來一趟京都,結果那廚子也是個倔種,不愿來,呼延吉把人捶了一頓,強行帶來京都,就為給她做鮮炸酥骨。
怪道他說自己沒心,見她惦記川城的酥骨,興興頭頭費那么大的勁兒,結果她把他的心意喂了狗。
之后,他仍是常往江府來,發生的事情,就是她同他共同的經歷,再到后面便是他請旨賜婚,再之后是他回夷越的事情,他記錄得便不認真了,看得出來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