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成在世時,沒同高氏說自己阿弟在夷越的苦難,呼延吉歸家后,亦沒同高太后細說自己的酸慘,她更不可能在高氏面前述說他不堪的過往。
是以,她只挑了些不痛不癢的事哄高氏開心。
高氏是高家出來的,到她這個年紀,許多事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糊涂,并非真糊涂。
她當然看出了江念的用意,并不責怪她,但也不會就此被糊弄。
“梁妃,說了一圈,還是說回來罷,吉兒肩窩處的傷是怎么來的?”高氏端起桌上的花茶,呷了一口,嘴角雖有笑紋,眼底的笑已完全退去。
這個話,江念不能說,所以就算高氏再次發問,她仍默然不語,然而,江念越是這樣,高氏越會弄清楚。
“我知道你的顧慮,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派人去查,我知他那師傅回了夷越,想找也找得到,只是事隔這些年,查出來的東西,未必是真,也許同實情相隔甚遠,如此一來,豈不是更不好,待我再去問吉兒,又是一番不平靜,不如你現下告訴我,我聽過也就聽過了,只捺在心里不說。”
江念思忖著,當年那事出了后,呼延成從夷越遣人赴梁護呼延吉周全,同時訓練他的身手。
呼延吉的師傅是知情此事的,而他的這位師傅就在夷越,正如高氏所說,她若想探查,不難......
正在江念遲疑不定時,高氏又說了句:“不論親與不親,我總歸是他的母親,不要瞞我。”
江念輕嘆一息,微微啟唇,說道:“那一次,他差點喪命......”
那一年,呼延吉來梁國不到一年,應是他被她救下之后的半年內,大概在那個時間里。
呼延成給他弟弟指派的奴仆還未抵達夷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