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讓金掌事說一說對朵妲兒的看法。
金掌事想了一想,說道:“妲姑也好,就是有些太浮了?!闭f罷,看向床榻上的高氏,“您老人家心里比誰都清楚,又何必問老奴呢,您能看透東殿那位,怎么可能看不出這位的心思?!?
高氏微微沉息,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噯”了一聲:“妲兒這丫頭,會討巧,可她一身本事全用在討巧上,虛于表面。”
說著又將話頭轉到江念身上:“江念那丫頭好是好,樣貌好,品格也不差,也拿得出手,上得了大臺盤,問她什么,她都答得上來,而且我發現這丫頭其實賊溜溜的,吃喝玩樂門兒清......”
說到這里,高氏腔調里竟有一絲笑意。
金掌事也跟著笑道:“可不是呢,您聽她一本正經地說話,卻能不經意間叫人樂起來?!?
“就是可惜了偏偏是梁國人,哪怕她同兀良慈那樣不屬五上姓,我也不說什么?!备咛髧@道。
金掌事聽了,也不再語,這也沒法,身份上改變不了。
“你當我真屬意妲兒那丫頭?不過是看在她背后的朵家,朵家手上攏有兵權,朝中黨羽眾多,讓她坐在大妃之位,也是為了穩住朵家?!?
“大王是個有主意的?!?
高太后搖了搖:“難為他了,成兒在世之時未曾不嘗試收攬權柄,后來怎么樣呢,不得不屈于時勢,其兄尚且不能為,何況他這個做弟弟的。”
這話金掌事不好接,在太后心里始終覺著成王比大王能力更強,畢竟成王是太后從小看大的,這里面有些理性之外的私人偏見。
金掌事又想起一事,說道:“那日,大王在議政殿坐到好晚,后來還是梁妃去了,人才出來,出來時神采奕奕的,不像有煩惱的樣子,叫我看,大王一見著梁妃,煩憂也沒了,問題亦解了,梁妃旺咱們大王呢?!?
太后本不關心大王日常起居,那一日卻叫她留意王的近況,想來也是察覺到朵家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