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就見呼延吉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同她招呼了一聲,去了前廷。
呼延吉乘著步輦,老遠就見到一個影兒像團子似的,伏拜于階陛之下,不是朵爾罕卻又是誰?
呼延吉下輦,步到朵爾罕身前,攙他起身,面露動容:“左大臣快快起身?!?
朵爾罕這才略顯吃力地從地上緩緩站起:“老臣攪擾了大王燕息,罪該萬死?!?
“左大臣不必如此,進殿說事罷?!焙粞蛹f著拾級而上,進入議政殿。
朵爾罕隔幾步隨在他的身后,進入殿內。
宮侍上茶畢,退出。
“左大臣這個時候來,可是東境那邊有什么消息?”呼延吉問道。
朵爾罕心下一緊,這年輕小君王倒會問話,故意給他下套,他若說不知東境消息,顯得他昏昏無為,一問三不知,他若說得知曉東境消息,那更要命,君王都不知道的消息,他卻知道,便是僭越的大罪。
他得提起十二分心神,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掉到他的陷阱里。
“老臣近些時夜不能寐,憂思東境之況,也只能惘惘地盼著犬子寄一封家書回來?!?
呼延吉暗罵一聲,老狐貍,就那么把朵爾罕晾在一邊,不再說話。
整個殿宇寂然無聲,靜得朵爾罕連自己粗嗄的呼吸都聽得見,若非必要,他是真不想跟這位年輕君王打交道,這是什么脾性,完全捉摸不透......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