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扛下侯府重擔的他成了個殘廢,成了整個懷州的笑柄,連祖母面對他都小心翼翼,不敢提起他的雙腿,更不敢提起他去世的雙親。
他就這么意志消沉的幾年,近些年才緩緩從過往陰影中走出來,開始慢慢撿起屬于自己的責任。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讓祖母、二叔和弟弟替自己背負了那么多,他自責自愧,更加深居簡出,不愿與人相處,更不愿看到這有些美好的熱鬧。
他就應該這么一個人死氣沉沉下去,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吃完飯的陳映晚收拾好了碗筷,一邊和佑景說笑著一邊端著碗筷出門,卻震驚地發現書房亮著蠟燭,窗戶大開著。
窗下赫然是正在看書的陸殷辭!
陳映晚猛地后退幾步,看向佑景:“咱們吃了多久?”
佑景眨了眨眼:“大概一個半時辰吧,怎么了?”
才過了一個半時辰,陸殷辭怎么會這么早回來?門上的過門箋肯定也被看到了,陳映晚本打算吃完飯就摘下來的!
陳映晚腦子里亂成一團,她畢竟沒有真的和陸殷辭相處過,不知道陸殷辭的底線在哪兒,萬一就因為她和佑景的笑聲太吵讓他們離開呢?
雖然知道陸殷辭答應過了陸明煦,所以不太可能將他們母子趕走,但......萬一呢?
“映晚,你別擔心,方才是少爺說不用叫你們的?!?
出來換茶的墨安看到了西廂房開著的門,里面又一片寂靜,便猜到陳映晚已經發覺少爺回來了,特意過來一趟低聲解釋。
陳映晚悄悄松了口氣,又小聲道:“待會兒我就把過門箋和窗花都撕下來?!?
墨安搖搖頭:“不用撕,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