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望了一眼東間,聲音放輕了些:“我自然知道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正是因為人在檐下,受庇護也受種種束縛。”
“我不想一輩子都這樣。佑景也漸漸長大了,我想讓他活得更自在些。”
墨安嘆了口氣。
這方面,他的確沒有立場勸陳映晚。
墨安的娘是奴才,他也是奴才,他的兒子估計也會是奴才。
當年饑荒,他娘為了保命才簽了賣身契,如果可以的話,誰希望自己家世世代代都是奴才呢?
但主子交代的事,墨安還是得盡力去辦。
他又順著陳映晚的話說道:“可我聽說佑景明年要考童生試,也得有人引薦才行。”
還有誰的引薦會比陸殷辭的引薦更好呢?
陳映晚笑道:“引薦人須有一名秀才,剛好我有位好友,她丈夫便是柳灣村唯一一個秀才,這倒不必擔心了。”
墨安無奈,他是能想到的都說了,看來陳映晚是鐵了心想離開侯府。
正要去回陸殷辭,卻聽院門被敲響,墨安又折身去開門。
陳映晚也抬頭看向門口,沒一會兒便見到墨安朝她匆匆招手。
陳映晚一愣,立刻放下書趕過去。
門外是梅平,她神色焦急:“映晚,你家里來人了,是一個姓柳的婦人,她急著見你。”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