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已經超出了陳映晚的預料范圍。
僅僅靠她自己的能力,已經沒辦法對付陳曉玉了。
所以哪怕陸殷辭會覺得匪夷所思,陳映晚也要告訴他這個可能性——幕后主使就是陳曉玉。
至于陸殷辭信與不信......
陸殷辭生性多疑,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陳映晚認為他都會去試探一下。
陳映晚盡于此,沒有繼續說,朝陸殷辭行過禮便離開了落桐院。
墨安正要將陸殷辭推回床邊,卻聽陸殷辭道:“去書房。”
墨安心里一動。
看來少爺還是相信了陳映晚的話。
“你覺得......會是陳曉玉嗎?”
陸殷辭忽然問道。
墨安動作一頓,少爺很少會問他的意見,不過既然問了,他就得認真地答。
“陳大姑娘之前來過幾次給大少爺改良輪椅,那圖紙是不是她的主意是其次,奴才覺得,陳大姑娘不像是個有多深心機的人。”
陸殷辭瞥向他:“我也這樣覺得。”
不過,與其說沒有心機,不如說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從第一次見到陳曉玉,陸殷辭就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貪婪,極其龐大的貪婪。
這種貪婪并不是陸殷辭在周圍小廝丫鬟眼里看到的,對金銀、對受提攜重用的期望。
而是對未來的財富地位的幾近癲狂的渴求和自信。
她眼里透著一個信念——她堅信自己一定會有不小的作為,一定會成為人上人。
簡而之,除了陳曉玉,陸殷辭只在一個人眼里看到過這種貪婪——宿三爺。
宿三爺是有資本貪婪的,因為他從縣令到知府只用了五年,短短五年,就將整個懷州攬入囊中,他是該自負。
至于陳曉玉,陸殷辭一直不太明白。
不過此前他也不覺這有什么不好。
畢竟承慎有一半的可能是惠王的孩子,惠王后代想要茁壯成長,擁有一個滿腹野心的養母倒也不是件壞事。
但時至今日,聽到陳映晚方才的那些話,陸殷辭才有些后知后覺。
難不成,陳曉玉并不是癡心妄想、眼高手低,而是胸有成竹、早有打算?
“奴才斗膽說一句,陳大姑娘看起來沒什么心機,但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路上看著窮兇極惡的人,實際上是常做善事的大好人呢。”
陸殷辭瞇了瞇眼,眸色漸深。
他鋪開信紙,提筆書信,半柱香后放下了毛筆。
“寄往豐州,表哥處。”
墨安應了一聲,去取信封。
“陳曉玉若真是始作俑者......我倒不敢想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或者說,陳曉玉身后的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