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則站在周震戎面前,目光清正,滿臉坦蕩。
沒了胡子之后,他形象大變,但看起來依然可靠,甚至于更加威嚴,讓人不會去懷疑他的話。
張二缺看著這樣的景則,震驚地張大嘴巴。
明明還是那張臉,這人咋就大變樣了?
如果一開始,這人就是這么一副模樣,他肯定不會覺得這人是小白臉!
蘇墨修也同樣有些不習慣。
他都已經做好準備,要養景則一輩子了,可現在……景則哪里用得著他來養!
不過……這樣的景則更英俊了!
就是……這人不近女色,那男人呢?他有沒有過男人?!
想到眼前這人可能有過男人……蘇行寅的拳頭有點癢。
至于蔡安和蘇行寅……之前的周靖山太古怪了,眼前的周靖山,才是他們熟悉的周靖山!
這人總算正常了!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周靖山竟然會直說他喜歡男人。
蔡安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周將軍都這么說了,肯定是打定主意要跟二少過一輩子的,他們兩情相悅,挺好。
至于蘇行寅,他心里的愧疚總算減少了一些。
雖然他兒子做得有點過,但既然周靖山本身喜歡男子,那……就也還好?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么。
不過周靖山這么一個人竟然成了他兒媳婦……他兒子是不是太厲害了?
蘇行寅糾結萬分的時候,嚴合力周平等人恍然大悟之余,更加厭惡周震戎。
幸好周將軍沒死,不然周震戎這么說……他們這些相信周將軍為人的興許不信,其他人卻不一定。
那樣一來,周將軍可就要背上污名了!
周震戎這時候卻突然喊道:“不可能,你在騙人!你要是真喜歡男人,又怎么會欺辱阿云……”
“你見到我這么做了?”景則反問。
周震戎道:“阿云說的,我看到人影了……”
他說到后來,也意識到不對了,閉口不。
景則冷笑了一聲:“所以你只憑你妻子的語,就認定我是個對你妻子出手的色中惡鬼,出賣我的行蹤意圖害死我?”
“阿云不會騙我……”周震戎喃喃道。
景則冷笑一聲:“為了一個女人,你通敵賣國,害死我身邊親衛共七十三人,全然不顧邊疆百姓的安危,全然不顧鎮北軍的將來,全然不顧那些跟你同生共死的戰友……有你這樣的義子,是我畢生之恥。”
“阿云是我的妻子!”周震戎握緊拳頭,滿臉血淚。
“我還是你爹!”景則道,“因為一個跟你相識不過幾年的女人,懷疑你爹,周震戎,你真是好樣的。”
“阿云已經死了,你當然可以不認……”
“我真要做了這樣的事情,早就找理由弄死你了,還會給你機會害我?”景則一腳踹在周震戎的胸口,“周震戎,我自認對你盡心盡力,你倒好,對我心生不滿,旁人稍一挑撥,就起了置我于死地的心思,跟牲畜無異。”
周震戎被踹了一腳,往后倒去,吐出一口血來。
景則大概知道周震戎是怎么回事,正是因為這樣,他對眼前這人更加厭惡。
之前,他翻看原主記憶,就發現周震戎不太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提原主對他的恩情。
原主對周震戎很好,但周震戎應當是因為某些事情,對原主有了不滿的,日積月累之下,興許這不滿還成了怨憤。
原主是個干大事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就沒發現周震戎的情況,但別人發現了,于是,周震戎身邊出現了阿云這么一個女人。
周震戎這種沒見過幾個女人的毛頭小子,自然不是某些人專門培養的女人的對手,被玩得團團轉。
但事情能發展成如今這模樣,說到底還是周震戎這人有問題。
周震戎本身對原主有怨,才會相信那個女人對原主的抹黑。
周震戎毫無大局觀,才會不管鎮北軍將來如何,直接對原主動手。
說到底,這周震戎就是只自私自利自以為是的白眼狼。
如果他沒來,原主死在戎人那邊……
周震戎害死原主的事情,遲早會被查出來,然后周震戎再這么說……有些人或許不信,但總有那么一些人會相信原主真做了這種事情,一旦傳開,事情就更說不清了!
到時候原主的名聲毀于一旦,原主一系的人抬不起頭。這鎮北軍,怕是會落到其他人手上。
景則突然看向孫時臣:“孫將軍,你這局,做的不錯。”
“周將軍,你說什么?”孫時臣尷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