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五十分,月光被濃云遮掩,夜變得更黑,更陰沉。風,漸漸起,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濱河路某個黑暗角落里,蕭風打開車窗,探出頭看了眼夜空,微微皺眉:“要下雨么?”
摸出手機,蕭風撥通了電話:“李局,今晚南城可能有點亂,如果有人打電話報警,還請壓制一下。”
“蕭老弟,你又要搞什么?”李南原本都睡覺了,聽到蕭風的話,立刻一個哆嗦,清醒了過來,忙問道。
“呵呵,沒什么,小小火拼而已!放心吧,不會有大亂子。死的也都是該死的人!”
李南聲音有些嚴肅:“蕭老弟,涉黑純屬在玩火,你可要小心點。現(xiàn)在我還能幫你壓制,等我調(diào)走了呢?你和劉華向來有宿怨,小心他報復(fù)你。”
蕭風嘴角翹起,李南這個老狐貍,一句話就把火燒到了劉華的身上。“放心吧,李局,沒有人能違抗我的話,至少在九泉,沒有!如果劉華真的想惹我,那我可以送他回老家的。好了,我要忙了。李局,你記得給南城分局打個招呼,先掛了。”
掛斷電話,點上一顆煙,蕭風靜靜的吸著。煙火一明一暗,映紅了蕭風的臉。“野狼,今晚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推開車門,跳下車,雙手插在褲兜里,叼著煙,搖搖晃晃,身體消失在了黑夜里。
火天單手拎著開山斧,率領(lǐng)三百小弟,站在距離‘時光夜總會’二百米的位置,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三百小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沒有一個人說話,眼睛也都死死盯著‘時光’,握著開山斧的手,青筋暴露。
火天抬起手腕上的金表,當針指向十,分針指向十二的時候,他打開耳朵上的頻道耳機:“時間到,行動!”
“行動!阿天,小心。”張羽興奮的聲音,自耳機中響起。隨后,各個上位大哥的聲音,也相繼傳了過來。
火天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獰笑,緊了緊手中的開山斧:“兄弟們,記住了,野狼一顆人頭十萬塊,誰殺了野狼,憑腦袋過來取錢!”說完話,向著‘時光’走去。雖然,他心里知道,野狼并沒有在‘時光夜總會’,但總得給兄弟們個念想和目標。
小弟們聽到‘十萬塊’,眼睛中都閃動著貪婪的光芒。十萬塊,放在誰手里,都不算是一筆小錢。平時出來混的,一月基本工資才一千多塊,十萬塊足夠讓他們壯膽,然后再掉野狼了!
時光夜總會,今天并未對外營業(yè)。畢竟,沒有哪一家夜總會在下午經(jīng)歷過火拼后,死了十幾人的情況下,還敢對外營業(yè)。
夜總會中,大廳舞池中,站滿了人群,手里拎著各種家伙,眼睛盯著大門位置,在等待著什么。
門緩緩打開,火天拎著開山斧,緩步走了進來。看到大廳中聚集的人群,火天并沒有表露出意外,似乎早在意料之中。
“天門火天。”火天帶領(lǐng)小弟浩浩蕩蕩走進來,走在最后的小弟,把大門再次關(guān)閉起來。
“呵呵,沒想到來了條大魚!”一個聲音通過麥克,徘徊在整個大廳中。話落,大廳中燈光大亮,猶如白晝。高臺上,一個腦袋露著青茬的青年,把玩著手里的麥克:“野狼幫,戰(zhàn)神!”
火天瞇了瞇眼睛,露出一絲嘲諷:“野狼幫戰(zhàn)神?戰(zhàn)神,你什么時候背叛霸幫,轉(zhuǎn)投野狼幫了?”
戰(zhàn)神,霸幫四大天王之一,排名第二,玩得一手快刀和快槍。
戰(zhàn)神獰笑著:“火天,我不想和你耍嘴皮子,今天來了,那就留下吧。還有你們這些垃圾,也一起都留下吧。”說完,輕輕打了個響指,幾束燈光打向天門小弟。
“是么?那就玩玩吧。”火天緩緩舉起開山斧,緩步向著高臺上的戰(zhàn)神走去:“今天就讓我來看看,你有什么資格叫戰(zhàn)神!跳梁小丑,也敢自詡為戰(zhàn)神?”
戰(zhàn)神大怒,接過小弟遞上來的鋼刀,身體猶如大鵬展翅般,從高臺上一躍而下,腳下生風,向著火天沖去。
“當”的一聲脆響,開山斧與鋼刀碰撞在一起,飛濺出火星。隨著兩人的激烈碰撞,下面雙方的小弟,也沖在了一起。
“火天,我等候多時了,只是沒想到,會釣到你這么一條大魚!”戰(zhàn)神手里鋼刀,揮舞的密不透風,把火天周身全部包裹在其中,狀若瘋子般吼道。
戰(zhàn)神,不戰(zhàn)則已,戰(zhàn)則成瘋!這是霸幫小弟對外吹噓的戰(zhàn)神,火天以前呲之以鼻,現(xiàn)在倒有些感觸,看來還真像個瘋子。
火天身有舊傷,一條胳膊不靈活,另一條胳膊拎著開山斧,擋住了戰(zhàn)神攻擊:“大魚?今晚不知道誰才是魚!”
兩個人戰(zhàn)斗的地方,出現(xiàn)一個直徑十米多的真空地帶,外面雙方小弟的火拼,進行的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