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福爾康喜歡的不是小燕子,竟然是那個宮·女紫薇?小燕子不是皇上的親生女兒,紫薇才是?這消息一個比一個勁爆,直炸的令妃頭昏目眩,心緒紊亂,遍體生寒。如今,她只能默默祈禱皇上大發善心,將這件事輕輕帶過。
但是可能嗎?
令妃冷靜下來,垂眸沉思,忽而笑了。既然事情已經鬧大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放把天火將這局面攪的更亂,讓別人去理吧!宮外不是還有一個五阿哥嗎?
令妃到底是從包衣奴才爬上來的宮斗高手,并不像克善預想的那樣亂了陣腳,貿然去養心殿請罪求情,而是禍水東移,派人去宮外漏了消息,暗暗將永琪攀扯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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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事情果然如世子所料。
由于小燕子和紫薇去養心殿呈情時并不避人,真假格格的事情迅速傳遍宮廷。幸而巴勒奔一行住在宮外驛站,才沒收到消息。乾隆怒火滔天,卻偏要強自按捺,先行處理西藏土司的事,只能將小燕子和紫薇兩人秘密關押起來,待巴勒奔走后再行處置。
不想,在他擬定冊立女土司詔書的時候,永琪偕同福爾康雙雙闖進養心殿,當著在場幾名重臣的面表明了心跡,讓乾隆又迎來了第二波打擊。
乾隆面無表情,當機立斷讓侍衛們堵住兩人嘴巴帶下去,同小燕子和紫薇關押在一起。而后頂著朝臣們同情的目光,繼續若無其事的擬詔,而后下旨,當天就將歡天喜地的巴勒奔一行打發出京。
巴勒奔和塞婭猛然間被這么大一餡兒餅砸中,欣喜之情溢于表,哪里還顧得上計較額駙換成福爾泰的問題。反正回了西藏,塞婭想要多少男人,任她挑就是。本著怕夜長夢多的心情,他們根本不用乾隆催促,當即收拾東西走人,連強巴丹達聞聽圣旨后突然病情惡化,昏厥過去也不能阻止巴勒奔的腳步。
又過了兩日,安安逸逸待在坤寧宮里看戲,每天派人打聽延禧宮的動靜,一聽見宮人匯報令妃又砸了多少東西就要大笑一場的皇后娘娘終于迎來了久違的大清帝王。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圣安。”看見高大的明黃色身影踏入殿門,皇后掩住嘴角幸災樂禍的笑容,帶領一眾宮人屈膝行禮。
乾隆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直直越過皇后,走到主位上徑直落座,而后才抬手道,“起來吧。”
皇后從容起身,行到帝王身邊坐定,眼角瞥見殿門口站立的兩個少女,突然變了臉色。
“皇上,她們……”她們怎么還在這里?您怎么不將這兩個罪人處死?
看見穿戴整齊,雖然瘦弱憔悴了一些,但明顯沒怎么受苦的小燕子和紫薇,皇后眉眼倒豎,直直向乾隆瞪去,目光里滿是抑制不住的狂猛怒火。
乾隆知道皇后必是這個表情,事實上,她能忍住這幾天而不動肝火,大出他的預料。但是,他此次,不是看皇后發怒,聽她那些忠逆耳來的。因而,他果斷的抬手,制止了皇后未出口的話。
“皇后,朕知道你想說些什么。但經過查證,紫薇確實是朕的骨血,朕不會讓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已賜封為明珠格格。另,小燕子當初進宮,朕說的是收她做養女,這一點無可辯駁,她不算欺君,不能隨意給她治罪。朕帶她們來,是給你請安的,也是正式確立她們的身份。”
乾隆冷冷逼視皇后,釋放出自己強大的氣場,生生將她的怒氣壓制下去,接收到她不甘,卻表示屈服的眼神,這才朝兩人揮手,“還不快點上來給你們皇額娘磕頭。”
看著小燕子和紫薇一臉戰戰兢兢的表情走進殿內,皇后有苦難,氣怒難當,當即紅了眼睛。
乾隆盯著兩人走近,雖然面無表情,腹內卻充斥著森寒的煞氣。
這兩個女人,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當即打殺了,將她們存在的痕跡盡數抹去。可是不行。她們將事情鬧的盡人皆知,多少雙眼睛看著,悄然處理已無可能。再加上后來永琪和福爾康當著朝臣的面在養心殿里公然表白,難度就更大了。
永琪和紫薇用性命相脅,迫他放過小燕子和福爾康,他極度憤怒,卻不能真看著這一雙兒女去死。兩人無端端沒了,即使封鎖了消息,明眼人一想便知,傳揚開來,皇子皇女為一對賤·奴殉情,皇室必將顏面掃地,淪為天下笑柄。
為了皇室的臉面,他即使再恨,也不得不息事寧人。
好吧,你們想活?想雙宿雙棲?朕就成全你們。留你們一條性命,朕有的是法子讓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須知,朕這一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兒女。乾隆狠狠捏緊手里的茶杯,抑制住從眼底流露出的濃烈殺意,好半晌平靜下來后,冷冷忖道。
紫薇和小燕子小心翼翼走到皇后近前,偷瞟一眼皇后的表情,正要屈膝行禮就被殿外通傳‘十二阿哥,克善世子求見’的聲音打斷了。
心情剛剛平復下來的乾隆聽見這聲稟告,手上力道猛然失控,差點捏碎掌中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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