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王隨太醫走一趟就成,公公還是留下照顧皇上吧。”眼見著又要被留下和乾隆單獨相處,克善心里一緊,連忙開口提議。
吳書來停步,轉眼去看乾隆,表情苦哈哈的:萬歲爺喂,真不是奴才攪了您和郡王培養感情!您千萬別遷怒奴才啊!
乾隆神色莫測的盯視表情淡然,狀若無事的郡王一眼,垂頭思量片刻便點了頭,嘴角牽起一抹淺淡的笑痕,“如此也好。”
見乾隆應允了,克善起身作揖,偕同太醫朝大帳的門簾退去,底下頭時,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待拿了藥回來,還要勞煩郡王為朕上藥了。”眼見著兩人退至門邊,乾隆沙啞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再次響起,帶著絲絲曖昧和邪惡,阻住兩人退去的動作。
太醫并沒聽出皇帝語氣中暗藏的邪惡意味兒,眼含羨慕的看向蒙受圣寵的郡王。克善腳步卻亂了一拍,不能當眾抗旨,只能咬著牙躬身答道:“不敢,為皇上效勞是奴才分內事。”
“恩。”真乖!乾隆滿意的頷首,待兩人走的遠了,臉上淺淡的笑痕逐漸加深,濃郁的愛意和堅定的志在必得在那俊顏上展露無遺。
克善同太醫去了趟藥房,拿了化瘀膏后慢慢往大帳走去,表情陰郁。乾隆越加咄咄逼人,又以身份威勢相壓,他招架不住,心中的傲氣,怨氣和不甘夾纏撕扯,令他頭痛欲裂。
按揉抽痛的額角,克善行至帳前,正好碰見五阿哥表情懊喪,佝僂著身子退出門簾。
見到退出來的人,他腳步頓了頓,沒有像往日那樣態度恭敬的給他行禮,只略略點了點頭。他自己還頭痛著呢,哪兒有功夫去管這腦殘阿哥?
永琪此來是想找乾隆單獨要一隊人馬,好去暗查各大匪窩,想著如此便能做到重點出擊,早日找出劫銀,不必如大海撈針了。哪成想,乾隆連考慮都無便斷然拒絕了他,而且,依然對他的傷勢視而不見,連太醫也沒想到要給他找。
內心失落挫敗,正覺傷心不已的永琪乍然看見大紅人端郡王,又瞥見他敷衍的禮數,深覺自己受到了怠慢和羞辱,如何能夠不怒?他當即氣紅了眼,伸手攔住欲進帳的郡王,冷冷一哼說道:“你很得意吧?明明知道路上有伏擊卻偏要看著本阿哥在皇阿瑪面前出丑!小小年紀,心思惡毒,果然是皇后和十二一系的!蛇鼠一窩!你莫得意!哪怕你隆寵再盛,說到底你還是一個奴才!是我皇室的一條狗!本阿哥要對付你容易的很!哼!這次辦差,你給本阿哥小心著點兒!”
撇下一大段狠話,永琪斜睨克善一眼,將自己的蔑視和嘲諷傳達的淋漓盡致后甩袖離去。
克善額角抽痛,心緒混亂,本就覺得極不舒服,反應便滿了一拍,待永琪丟下狠話離去,原地怔忪半晌,他才眸色深沉的看向永琪離開的方向,雙拳緊握,薄唇抿緊,首次拋卻溫文爾雅的外衣,將眼底的狠辣無情展露的分明。
奴才?一條狗?對付我?那么抱歉了,本郡王只好先下手為強,將你狠狠踩在腳底,叫你嘗嘗做狗的滋味!
垂頭冷冷低笑出聲,克善負手行到帳前,不待侍衛通報便徑直撩開門簾,郁色沉沉的大步走進去。
門邊的一名侍衛伸手要攔,被他的同伴用眼神示意阻止了:千萬別攔,讓人郡王進去。你沒聽見么?人郡王隆寵正盛,連五阿哥也望塵莫及,嫉恨難平之下要撇狠話來威脅。人既然敢這么大搖大擺的進去,必是有所依仗的!
果然,待郡王入帳,帳內半晌沒傳出帝王惱怒的響動,那名侍衛徹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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