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中的酒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驚得周圍的人全都退讓了幾步，誰都不敢靠近他分毫。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痛苦的閉上了眼，淚水從他的眼角流淌了下來，布著那張蒼老的臉。

哭著哭著，他突然狂笑了起來。

那笑聲帶著癲狂。

皇后被打入冷宮，國公府也被廢了，甚至于，他的女兒柳月兒，也慘死在了攝政王的手中。

他的那些小妾走的走，散的散，就連其他的兒女，也另尋出路去了。

空蕩蕩的柳家，只剩下了他一人。

哈哈哈！

淚水讓視線模糊，他緩緩睜開了眼，隔著那層薄霧，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背影——

“月兒？”

他渾身打了個激靈，酒也瞬間醒了，趕忙向著前方的姑娘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姑娘的胳膊。

“月兒，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

那姑娘剛好回過了頭。

她身著白衣，臉上罩著白紗，朦朦朧朧的，恍惚間，只看到了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和月兒有幾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像。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怎么可能是月兒。

她已經死了！

尸體被丟入亂葬崗，早就已經尸骨無存！

柳國公松開了手，眼里帶著痛苦，轉身，踉蹌的離開了。

身后，云瑤凝望著柳國公離去的身影，柳眉輕輕蹙起，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可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側身就離去了。

畢竟，當初的柳月兒，確實已經死了。

現在的她，只是云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