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帶著新船遠航的衛云志小弟,就算是遠隔著汪洋大海也難逃家兄的滔天怒火。剛剛上了碼頭,便被家兄一道加急文書催回了京城。也不能怪衛云志吃完了不擦嘴才走了人,實在是那天的情形實在是讓人不能不誤會。
冬至節那天,兄長賞賜了自己一壺特制的鹿血酒,初時飲著還不覺什么,待到后來便是渾身燥熱得很。
衛云志雖未娶妻,可也不是什么童子身,在海上行船,難免在靠岸時會一會紅粉知己。那日兄長酒喝得也是半醉,看出他坐立難安的樣子,便是笑問用不用給他安排個貌美的宮女侍寢?
衛云志謹記家父的教誨:萬萬不可在宮中造次!自然是推脫了一番。
后來他出了大殿,順著腳兒就來到了宮中湖畔,準備游上幾圈解了酒性。卻不曾想在湖底泅水了片刻,剛一從水里鉆出,竟然是發現一個女子半裸著身子也入了水里。
借著月光一看,那模樣雖是只是清秀之姿,但身材確實一等一的,尤其是那對渾圓子之物,就算是包裹在肚兜里也是呼之欲出的豐滿,尤其是淋濕了水后,布料帖服著滿身的玲瓏曲線,只看一眼,渾身鹿血沸騰。
家兄真是太客氣!就算他推脫了一番,也還是一意安排了侍寢的宮女,小小佳人又是這般知情知趣地入了水中游到自己的身旁,湖水冰涼,哪里是女兒家能抵抗得了的?若是再推脫可就真是不解風情了。
也是那鹿血酒太霸道,一旦抱住了綿軟就是再難做個柳下惠。竟是等不及尋找床榻,只在一處避風的假山后,便迫不及待地云雨了起來,就是足足地要了三個來回。后來若不是因為有太監來找尋自己,竟是有些未知飽足。
看著這個女子也是臉面窄小的,又是個處子,羞澀得不行,也許是嫌棄自己太過粗魯,本來主動解衣勾引的她在纏綿時,竟是如同小野貓一般撓破了自己的胸膛,后復又竟是小聲啜泣起來。衛云志有些掃興,又擔心那小太監尋了過來,她又是尷尬,便小聲地囑咐她快些回去休息,便出去跟著那太監出了宮去了。
緊接著又是因為家里來了幾條貨船在埠頭出了岔子,他便是離開了京城去公干了,不過偶爾想起那宮女又是有些得趣,還想著下次面見了兄長,求著他將那宮女賞給自己回去做個通房的婢女也是好的。
可是未曾想再見兄長,他竟是虎著臉,揮退了左右的侍衛,就一把扯開了弟弟的衣襟。衛云志有些不知所謂,茫然地看著自己兄長瞪著自己胸前的只剩下淡淡印跡的抓痕。
然后就看著他的兄長微微一笑,薄唇里露出森白的牙齒說道:“阿志,恭喜你當爹了!”
衛云志聽得有些茫然,便是長大了嘴:“啊?”
衛冷侯接著道:“還記得冬至那一日的戲水風流嗎?我的弟弟倒是好身手,你讓大魏的皇后一舉懷胎了。”
這邊的衛家弟弟,此時已經是呆若木雞,他心里想的卻是自己的父親大人的那番肺腑之:“你的兄長忤逆不孝,讓爹九泉之下愧對衛姓先祖,幸好還有阿志你,為父便是一心依靠著你重整衛府的門楣了……”
雖然是弄清了這樁烏龍風流債,但是太傅心頭的郁結卻依然是難解。首先便是這個沈鴻兒腹中的骨肉該是如何?依著太傅的意思,便是一碗墮胎藥了事,蠢貨生出的東西也是機靈不到哪兒去,平白糟蹋了衛家的血脈!可是弟弟不肯便也由得他去了。
再則便是那個小龍珠子!本來那日自己臉色含慍拂袖而去,也是因為平白被冤枉了心里存著氣,若是個知情知趣的女子,合該將臉面梳洗干凈,主動到自己這兒來賠禮道歉,說著些溫柔體貼的,再將那香軟的身子半靠入自己的懷中,輕解了衣衫在自己的懷里輕輕磨蹭……若是這般,倒是可以考慮原諒這個小妒婦一二,可是整整三日過去了,莫若吳儂軟語的道歉,便是連個人影都是不見!
想到這里,手中的毛筆不由得是重重放下,唬得桌邊的工部大臣不由得一哆嗦:“太傅,難道是這宮殿的樣式不合意?”
太傅瞧了瞧,宮殿的樣式沒有問題,這里是他計劃大婚后與果兒的寢宮,每個細節都精雕細琢,因為不是從國庫里支取的銀子,更是極盡奢靡,本來他是要給公主過一過眼目的,可是現在那小人兒似乎又是要與自己杠上,可是此時他堂堂定國侯可是盡占了公理,豈可先低下頭來?
今兒早晨,他特意命阮公公囑咐御膳房烤了一只嫩羊腿,給公主送去,臨到午膳時,又幽幽地叫來了阮公公:“你這個大內總管,也總要四處走動下才好,看看宮里的貴人們有沒有短缺……順便再去鳳雛宮瞧瞧,想著跟公主說,本侯這幾日食欲不振,吃不到什么順口的東西……”
阮公公前些日子剛領了頓嘴巴,雖然執邢的小太監機靈,手里留了些余力,可是這頓打倒是讓他長了記性,領會起太傅的意圖來更加聚精會神,此時一聽馬上便是明白了意思,馬上彎著要說到:“奴才懂了,到時候奴才一定會提醒公主,那烤羊腿是太傅極愛的,讓她派人來請太傅一起用膳……”說完,便是眼巴巴地看著太傅大人,看自己是不是說準了太傅的心思。
太傅也不說話,舉起一本奏折,鳳眼凝神看了起來,另一只手揮了揮手,示意阮公公出去辦事吧。
阮公公出了書房門的時候,直了直腰,心里想:主子們斗氣,奴才就得提著氣兒加倍的小心,還望著永安公主體諒下奴才的老腮幫子,若是再抽下去,可是真真的要掉了牙的……
接下來,衛太傅扔了手里的奏折,舒展了下腰身,就著洗筆臺里的清水照了照自己的影子,今兒頭上戴著的是寶鈿團花紋的金冠,映襯得眉眼更是英氣逼人,太傅左右照了照,對著自己的濃眉鳳眼甚是滿意,就起身整理了下衣袍,待得一會便去公主的寢宮。
過了一會,阮公公回轉了,進了內室,怯怯地看了看立在書房里懸掛著的古畫前欣賞筆墨的太傅,開口道:“太傅,那邊公主已經開始用膳了……瞧著那意思,是想一個人用膳,要不奴才通知御膳房再烤一只羊腿送到書房來吧……”
果然人是鐵飯是鋼,太傅大人眼看著吃不上可心兒的飯菜,臉色登時變得難看,竟是陰沉著臉,直瞪著眼前的畫像,似乎要把它燒出個窟窿來,過了好半晌,又是一揮手,示意著阮公公出了書房。
聶清麟!好大的皇帝架子!倒似竟成了本侯對不住你了!
生著悶氣,午膳倒是不必食用了,氣也是氣得半飽,但是公務還要處理,魏朝的上下竟是沒有一處省心的地方,可是一目十行地批示著奏折時,心里還是忍不住恨恨:世間女子眾多,他倒是單單吊死在這顆悶倔的小歪脖樹上,是吃定了他衛冷侯不成?莫說自己沒有睡了那個蠢貨皇后,就是真的睡了,她這番妒婦模樣,倒是哪有半絲大家閨秀的氣韻?難不成真是那麗妃半路保養回來的撒潑野貓不成?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阮公公有些喜極而泣的聲音:“稟太傅,永安公主親自帶著吃食來探望您了。”
聞聽此,太傅的眉頭慢慢舒展,朗聲說道:“請公主進來。”
不大一會,只見一個絕色的佳人從門口踏了進來。罩著一身白狐貍皮的鶴氅,進了書房,先是解了披風,露出一身茜紅的對襟羽紗衣搭配著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看不出冬裝的臃腫竟是嬌俏迷人得緊。
自己這幾日氣得有些吃不下飯,可是這沒心肺的倒是又出落得嬌艷了幾分,那張嫩滑出水的小臉倒是讓人眼睛搭上便再放不下來。
太傅提神繃著氣,可是那對瞇縫的鳳眼,卻是一眼不錯地直盯著眼前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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