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玉,你什么意思?你是讓她跟我們斷絕關系嗎?我們可是她的家人。”楊理氣憤地說。
顧明玉冷哼道:“家人?你們配嗎?家是可以讓人感覺到溫暖的地方,是受傷了可以回來修養的地方,而不是令人窒息的地方。跟你們在一起,她每時每刻都在受傷,你們所謂的關心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利劍,將她刺得千瘡百孔。在這種情況下,怎么有臉說出家人兩個字?她現在跟我結婚了,是我顧明玉的妻子,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傷害她,家人也不可以。”
“顧明玉……”
“好了楊理,別說了,先把人找回來。”
楊勝宇呵斥住兒子,捂著胸口臉色不好地說。
楊理一看這個情況,就知道父親的心臟不舒服,馬上拿藥給他服用。
顧明玉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無視楊勝宇的情況轉身離開。
沒想到,桑冷跟著他一起出門。
顧明玉走到門外才看到她,冷冷地說:“你也一樣。”
桑冷說:“我知道你因為暖暖,對我家里人有意見。不過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想你也應該很想早點找到她。”
“你知道她在哪里?”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明白,就能明白彼此想要表達的意思。
桑冷這話分明就知道,桑榆晚去了什么地方。
“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應該去了小時候收養她的地方。”
“帶我過去。”顧明玉要求。
那邊沒有飛機場,如果坐飛機還要轉機,再坐火車。
所以,他們也買了高鐵票過去。
顧明玉買了商務座,可以更舒服地工作,也可以不用面對桑冷。
桑冷也樂意至極,拿出電腦和耳機工作。
兩個人坐了幾個小時,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直到下了高鐵。
那邊有顧明琛安排的人過來接。
顧明玉的一只胳膊還不方便,接他們的人把他們接到后,先問要不要去醫院里做個檢查?
“不用,去哪里?”
顧明玉拒絕后,跟桑冷說了第一句話。
“河木鎮旮旯路114號。”
桑冷說出地址。
司機愣了愣,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
還好,跟著他一起過來的人比他大了十幾歲,也是本地人。
馬上反應過來,說:“你說的這條路早就改名字了,現在叫海寧路。幸好我以前就住在附近,不然我也不知道,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恐怕都不知道以前的名字。”
“去這個地方。”顧明玉說。
司機點頭。
讓他們上車,開車帶他們過去。
這地方還挺偏僻,這個小城市本來就落后,他們說的這個地方更偏。
這一片全都是上世紀的老房子,不知道是不是要拆遷了,已經沒什么人居住。
留在這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孤寡老人,沒有地方可去。
才住在這里,不肯搬走。
本地人超哥介紹說:“這一片之前說要拆遷,把人都先攆走了,誰知道開發商出了事,所以一直沒有拆。有些老人是原本不肯搬走,還有一些流浪漢在這里住,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這里一個人都沒有。”
“和十幾年前差不多,臟亂、破敗,到處充斥著謊和暴力。”
桑冷語氣冷漠的評價。
顧明玉瞥了她一眼,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
桑冷自然也察覺到他的異樣,但是也沒有跟他解釋。
因為這地方沒怎么變,所以雖然她很多年沒來過這里了,但還是憑著超強的記憶力。
很快找到那對老夫妻曾經住過的地方。
不過,看到她往那個地方走,本地人又露出詫異的表情,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超哥,怎么了?”司機問。
超哥結結巴巴地說:“怎么來這里了?這里原來只住了一對收廢品的老夫妻,后來……老頭被人殺了,老太太也上吊死在這里,這里就沒人敢靠近了。開發商拆遷都不準備拆這一塊,嫌晦氣。”
“這件事我也聽說過,原來是發生在這里。”司機聲音顫抖地說。
顧明玉馬上問:“什么老頭老太太?”
桑冷也露出詫異的表情。
超哥只好又把知道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這里原來住了一對收廢品的老夫妻,整天扎在廢品堆里,跟外人也不怎么接觸。
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們的情況。
只知道夫妻兩個還算是好心,這些年收養幫助過不少孩子,最出名的就是收養了一位大教授的女兒。
教授來接人的時候,電視臺還報道過。
“為什么會被殺?案子破了嗎?”桑冷問。
超哥說:“不知道,案子破了是破了,好像是老頭……那方面的事情,動手的是個孩子,本來也是自衛,再加上年齡太小。至于后來怎么樣,我們就不清楚了。反正沒過兩天,老太太也上吊自殺。”
“這個地方這么晦氣,顧教授,您來這里干什么?”
司機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只想趕緊離開。
顧明玉和桑冷沉著臉,他們兩個同時想到一個問題,大步往里面走。
“顧教授。”
司機沒想到,越說他們還越往里走,有些膽怯但想到自己的任務,也只好跟了上去。
破敗臟亂的小屋,早就已經沒人了。
本來就破敗,這幾年又沒有人居住,只剩下一個棚子和墻壁,來一場大風似乎都能將整個屋子刮走。
這是個妥妥的危房。
桑冷走到門口停下腳步。
顧明玉卻繼續往里走。
桑冷攔住他說:“這房子看著不結實,說不定會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