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圣母,是九天玄女的徒弟,若不是圣母親口說出,悟空還真是不敢置信。九天玄女中年容貌,黎山圣母卻是耄耋之年,若說黎山圣母是九天玄女的師父還說得過去。
圣母笑道:“此般打扮,不過避人眼目耳。”
哦?悟空聽黎山圣母這么一說,立時便有了要使玄空法秘訣看看她真容的沖動,但想了想又覺得太過不敬,于是作罷。
紫微輕描淡寫,也未下什么殺手,已將寶幢王佛和善游步佛兩個打得無還手之力,又支撐幾招,寶幢王佛嘆道:“紫微大帝果然厲害,再無臉面強撐了。”
紫微淡淡道:“承讓了。”于是飄然回陣。
悟空看得驚訝,自己當日雖也勝了寶幢王佛,但哪有紫微這般輕松自在,看來紫微修為比起真武也不遑多讓,或許二者只在伯仲之間。
寶幢王佛歸陣,那個眼神怨毒的無量壽佛緩步移出,一雙眼睛只緊緊盯住悟空,道:“猢猻,你可敢與我戰(zhàn)?”
悟空看見這人便有異樣的厭煩之感,他喝問道:“你將東土唐王如何了?”
無量壽佛嘿嘿一笑,道:“無非生死。”
悟空最恨草菅人命之徒,便要上前迎戰(zhàn)。黎山圣母一把拉住悟空,道:“此人難纏,你莫要出手。”
哦?連黎山圣母都說難纏,那自己還是莫要犯險才對,悟空雖怒,卻也是識時務(wù)之輩。那邊后土出來道:“無量壽佛,你何時不分是非了?”
無量壽佛道:“后土娘娘,何為是,何為非?”
后土一愣,她只順口一說,哪里會想的那么深,無量壽佛接著道:“不知是非,也敢論斷么,道教六御,如此淺薄?”
紫微聽無量壽佛辱及六御,微微蹙眉便要出手,悟空笑著拉住紫微,道:“紫微大帝,這和尚不知好歹,必有報應(yīng)。”
悟空這邊還未說完,大禹面色不虞飛身而起,落在后土身旁,低聲喝道:“回去!”他這喝斥并非對無量壽佛,而是對著后土說的,后土一怔,心念一轉(zhuǎn),反而美滋滋回了本陣。
大禹雙手負在身后,一呼一吸只見,面色平復(fù)如初,對無量壽佛道:“你先出手。”
無量壽佛看看后土,又看看大禹,道:“你可知是非?”
大禹淡淡道:“今日,我與你,勝者是,敗者非。”他本性情恬淡,從不輕易生怒,但心中唯有兩處不可觸動,一是造化神猿,二便是后土。這兩者他自認虧欠甚多,天下任誰也不可輕慢。無量壽佛對后土頗有不敬之詞,大禹豈能看得過去?
當年彌勒尊者阻他西進,二人對戰(zhàn)時彌勒屢使詭計,他也未為難,今日如此說話,已是極重的用詞了。
無量壽佛見大禹氣勢凝重如山,知道此人修為極高,于是集中心神,凝神以對。
大禹見無量壽佛良久不動,不耐煩道:“你先出手。”
無量壽佛惘若未聞,又運功行氣一周,這才從身上取出一顆摩尼寶珠來。他這顆珠子非比尋常,丟在空中,立時化作一個蓮座,周圍燃起五色火焰來,將自己護在當中。無量壽佛一聲喝:“無量壽,無量火!”那五色火焰暴漲,成一片火雨,傾覆而下,罩住大禹。
大禹不動聲色,右手一揮,漫天火雨頓時消失不見,悟空看得清楚,此次大禹未使禹鼎,卻將這些火焰收入了息壤爐中。
無量壽佛見大禹收了火雨,反而一喜,又道:“無量火,無量焰!”大禹手中息壤爐忽地暴漲,便欲要撐破一般,原來這火焰雖離了無量壽佛,卻仍被他所控,再施敵身。
大禹若不是使息壤爐收納,怕是要吃個暗虧。大禹暗道,若能將息壤爐撐破,我拜你為師何妨?
無量壽佛無量焰未能奏效,驚喝道:“息壤爐?”大禹點頭道:“正是!”
無量壽佛棄了那法術(shù),又喝道:“無量之力了生死!”他蓮座飛起,化作百丈方圓,正對著大禹壓了下來。
大禹取出禹鼎來,喝道:“生死有界,非你能定!”禹鼎擲出,自下而上砸在蓮座之上。禹鼎雖小,卻比那摩尼寶珠重了許多,二者相觸,蓮座一頓,卻生出一個奇異景象來。
蓮座周圍,多了許多光暈,似幻似真,禹鼎遇見這光暈,在其中搖擺不定,似是失去了控制。大禹掌心發(fā)出一道青光,照向禹鼎,禹鼎立時漲大無數(shù)倍,三足立穩(wěn),卻將那蓮座裝了進去。
大禹看似占了上風(fēng),表情卻半點不容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