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見悟空和后土進(jìn)來,滿面喜色下來相迎,悟空卻未將心思放在他身上,而是集中到了端坐不動(dòng)的鳳凰那里。
鳳凰相柳與真武麒麟,這四人糾纏有幾萬年之久,這場紛爭無端而起,似是沒什么來由,卻硬生生幾將真武和麒麟迫至絕路上。悟空一直納悶,鳳凰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想到今日有可能會(huì)揭開這個(gè)秘密,悟空不由得有些興奮。
四人落座,真武看了鳳凰一眼,道:“前輩,這件事,是你說還是我說呢?”
悟空大為驚詫,真武居然稱鳳凰做前輩?這是從何說起?
他兩個(gè),一個(gè)是萬鱗之長,一個(gè)是萬禽之長,分明是同輩,怎會(huì)分出高低來呢?只見鳳凰對悟空微微頷首,道:“悟空,早已聞名,卻不如一見。”
悟空道:“前輩客氣了。”
鳳凰道:“我兒大鵬蒙你看顧,未入了歧途,倒要多謝你才是。”
悟空道:“大鵬乃我兄長,彼此親若兄弟,前輩何須客氣?”
鳳凰嘆口氣道:“我生二子,初時(shí)卻道孔雀天資絕倫,必有大成就,卻不料恰恰相反。”
悟空納悶,大鵬也不算有什么大成就吧,鳳凰這么說是何意。于是問道:“前輩何妨明之?”
鳳凰道:“汝等皆知,我乃萬禽之長,對否?”
悟空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是任誰都知道的。鳳凰接著道:“但卻不知,我乃是上一會(huì)元時(shí)的萬禽之長,與此會(huì)元無半點(diǎn)干系。”
啊?悟空大驚失色,這個(gè)卻是他從未想過的,怪不得真武稱鳳凰做前輩呢。那……這一會(huì)元的萬禽之長又哪里去了?
鳳凰道:“五類之王,如祖龍、麒麟、相柳、鳳凰,每一會(huì)元只有一個(gè),我既來了,此會(huì)元便再無第二只鳳凰。”
悟空問道:“你,你也是藏在造化爐中渡過會(huì)元之厄的,對不對?”
鳳凰搖了搖頭,道:“此番你卻猜錯(cuò)了。”
悟空大為不解,除了造化爐,還有什么東西能度過會(huì)元之厄呢?
鳳凰面上始終帶著憂傷神色,高貴如玉的臉龐上,似乎藏著亙古以來的迷茫與彷徨。他接著道:“我能渡會(huì)元之厄,卻是因?yàn)椋以谏弦粫?huì)元將滅時(shí),將鳳凰天賦神通修到了極致,這才在混沌中死而復(fù)生。”
悟空忽地靈光一閃,叫道:“你那天賦神通,可是涅槃?”
這次輪到鳳凰吃驚了,反問悟空道:“你怎會(huì)知道涅槃?”
悟空頓覺失,鳳凰涅槃,他是自后世書籍中得知,雖聽過涅槃一詞,卻也知之不多,只知道涅槃和死而復(fù)生有關(guān)。
悟空故作茫然,道:“卻忘記在哪本書上讀過了。”他轉(zhuǎn)而問道,“涅槃神通究竟有何玄妙之處,竟能抗過混沌之力?”
鳳凰道:“涅槃……如火熄,如風(fēng)散,根本便是空無一物,混沌之力,也與它無礙。”
悟空不禁震撼,若真如鳳凰所說,那么,鳳凰便是不依靠任何外物而渡過會(huì)元之厄的第一人了,即便如來也要憑借造化爐才能渡過,這本事,恐怕天下再無第二人,當(dāng)然,造化一脈是要除外的。
悟空問道:“前輩既能渡會(huì)元之厄,天下再無旁事能難得住你了,這個(gè)……恕我直,你為何要幫如來做事?”
鳳凰苦笑一聲,道:“天下人大多以為我是如來幫兇,對否?”
悟空、后土和真武皆默然無語,鳳凰和相柳形影不離,這豈不是為虎作倀之舉,任誰都會(huì)往此處想的。
鳳凰道:“我和如來,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悟空皺了皺眉,問道:“前輩,你還有何所求?”
鳳凰沉吟少許,問道:“這天,這地,你可喜歡?”
悟空一怔,可喜歡?可不喜歡?自己還從未有過這般想法,此時(shí),后土問道:“你不喜歡?”
鳳凰淡淡道:“天非天,地非地,有何喜歡而。”
后土微笑頷首,道:“我只以為,只我一人有此想法,今日聽君一,如仙音悅耳。”
悟空看了看后土,道:“姐姐曾說過‘天外有天’,可是此理?”后土道:“正是,只不過我久居地下,漸漸只覺此地有不妥之處,故而由此推論,天外定是有天的。”
悟空不禁暗贊,這兩個(gè)也算是天地間的奇才了,自己乃是后世而來,眼界、想象比此世界中人開闊許多,這才得出如來要出此天地的推測,他兩個(gè)身處迷霧之中,卻仍能得出這個(gè)正確的結(jié)論,這可真是令人敬佩。
鳳凰看了看后土道:“你知地,我知天,除你我之外,怕再無第三人能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