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臉色一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玄女等人立起提防之心,莫非元始天尊一語道破了鳳凰隱秘?若是如此,還要防他突然發(fā)難才行,上一會元的人物,可不敢有絲毫輕視。
眾人生出了警惕,鳳凰自然清楚,他釋然一笑,大大方方坐在蒲團之上,道:“沒想到世間除了如來,還有人識得這陣法的人,倒真是出乎我意料。”
元始一生專攻陣法,與上一會元做如來徒弟時相比,可謂天壤之別,日前他又破開心障,修習(xí)了玄空法秘訣,對辨識陣法更是精進許多。于是道:“此陣雖也兇險,卻并非無跡可尋?!?
鳳凰道:“你倒說說,兇險在何處?”
元始道:“主殺之陣,與命魂相連,一旦發(fā)動,你便將成行尸走肉?!?
鳳凰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元始道:“你便是因此陣受了如來要挾?”
鳳凰苦笑道:“這還不夠么?”
元始道:“這便是你來此的原因?你說能擒相柳,然后使五類之王鮮血破擎天玉柱陣法,卻是一場騙局了?”
鳳凰道:“你既看穿了,那我自然也不抵賴,正是如此?!?
玄女在后面道:“這么說,麒麟和真武都被你哄過了?”聽到此,鳳凰面色變得難看,卻也不能否認,他這一生,最是高傲,向來不屑做這等說謊騙人的勾當(dāng),但此次不但做了,更是被人捉住把柄當(dāng)面質(zhì)問,心里怎會好受?
哪知玄女道:“他兩個若知道被你騙了,心里定然難過得很,你也無需擔(dān)心,我們幫你瞞過這事便好。”
鳳凰大為詫異,玄女在說什么?她居然要幫著自己圓這個謊,這是何意?
元始點點頭,道:“那些都是小事,首先還要能解此陣,才是要緊事。”
玄女道:“你若能解此陣,玉帝王母體內(nèi)陣法不也能解開了?”玄女想得可長遠了許多,如果真能做到,玉帝王母脫了如來控制,那么,天庭這股力量基本對他們不再構(gòu)成威脅,若是利用得當(dāng),說不好還會反制于如來。
元始搖搖頭道:“雖是同一個陣法,但玉帝王母他們,卻是一座陣法布在兩個人身上,二人血脈運行不同、命魂差異更大,除非能再尋著一個熟知此陣之人,與我聯(lián)手共解此陣,否則絕難成功。”
玄女聽了,皺起眉頭來,沒想到這陣法玄奧至此,竟能分在兩人身上布置,看來自己倒是想多了。
鳳凰聽元始似乎有解此陣法的把握,內(nèi)心一陣歡喜,道:“你真能解此陣?”鳳凰說話向來直來直往,也不稱元始做大天尊,只以“你”相稱。
元始道:“眼下也只看透五成,我還需仔細查看才成。”
鳳凰道:“你若能幫我解了此陣,我——”他說到這里,接下來卻不知說什么才好,面前諸人,論地位修為皆不弱于自己,自己又能拿出什么東西,讓這些人看上眼呢?
元始擺擺手道:“同仇敵愾,無需客套?!?
鳳凰點點頭,看來倒是自己器量小了。元始對鳳凰道:“還請隨我來內(nèi)室,此陣需從血脈尋起,繁復(fù)得很。”
鳳凰不假思索,便跟隨元始入了內(nèi)室,這陣法在他體內(nèi)待了無數(shù)年,心中始終念念不忘,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令自己身心受制,實在是難過得很。
玄女地藏等人對視一眼,均覺有些僥幸,幸虧元始認得鳳凰體內(nèi)這陣法,若是看不穿,縱使鳳凰反間計策不能得逞,卻也失了一個強援。鳳凰身份特殊,他若死心塌地為如來做事,真武麒麟和悟空等人勢必十分為難。
過了許久,元始和鳳凰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二人均面帶喜色。元始道:“此陣能解了?!甭犜颊f的如此肯定,眾人皆喜,元始又道:“雖能解,但卻不是此時?!?
地藏道:“為何?”
元始道:“若破了此陣,如來那邊必定知曉,還是待擒了相柳之后再解,如何?”
地藏恍然大悟,原來鳳凰行的乃是反間計,所謂相柳遭擒其實也是自投羅網(wǎng),鳳凰既然真心投靠,那便將計就計,先擒了自然有益處。
鳳凰道:“好,正好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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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悟空隨一眾黃衣佛陀,不過片刻到了靈山。此時的靈山,蕭條清冷,再無往日繁華,因浮屠塔移去,靈山上再無“山中七日,人間千年”的時光變化,只和尋常仙山?jīng)]甚么分別了。
燃燈仍在定光殿中居住,偌大一座大雄寶殿,此刻內(nèi)中并無一人,只有兩個小沙彌在外面守門。
悟空徑直來到定光殿,燃燈佛見了悟空,并無欣喜之意,卻道:“天機棍練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