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在秋來面前保證要搞定向夢,然而真的開始準(zhǔn)備這件事,他發(fā)現(xiàn)難度好像比自己想象中高一點。
向父生意上的危機(jī),無論是供應(yīng)商終止合作,還是撕毀合同,這些他都有辦法,無非是找找?guī)讉€哥哥叔伯幫忙罷了,但向夢莫名其妙的情緒卻不太好解決。
她好像忽然叛逆期到了一樣,陸離所有的意見她都反對,而且單方面拒絕和他所有的溝通。
才聽陸離提到車禍那件事時,她頭也不抬一口回絕:“不干。”
而后兩秒鐘,她反應(yīng)過來,驚慌失措看向他:“你還知道什么?誰告訴你的?還有什么人知道?”
“所以你是真的看見了。”陸離做出結(jié)論。
“我沒有!”向夢下意識反駁,但這反駁是沒意義的,真正的答案顯然已經(jīng)從她的反應(yīng)中暴露出來了。
她冷靜了半晌,才沉下氣重新開口:“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能幫你,就因為我多管閑事,我爸爸被我害慘了。”
果然和陸離猜的沒兩樣,他保證:“這在我能力范疇內(nèi),我可以幫你解決,一定不留后患。”
“我不愿意。”
“為什么?”這就在陸離的預(yù)料之外了。
向夢固執(zhí)地咬著唇半晌沒開口,她能怎么說?
說她因愛生恨,說他都有女朋友了,所以她不想再為他做任何事,也不想再接受他的任何幫助?
向夢說不出口。
“你爺爺知道了這件事,會同意你做這樣的決定嗎?”
“我不承認(rèn)他就沒辦法。”
陸離倒抽一口氣,往椅背上一靠,覺得頭疼,和女孩子溝通為什么就是這么麻煩?他根本搞不懂她們的情緒怎么能像倫敦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
秋來就從來不會這樣。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你不幫我沒關(guān)系,但你想想那個枉死的人,想想那個逍遙法外的幕后主使,你的良心能不能得到安寧?”
“如果目擊證人是許秋來,你也會這樣要求她站出來作證?哪怕有一點可能,幕后主使垂死掙扎傷害到她,你能接受嗎?”
陸離沉默兩秒,不等他開口說話,向夢紅著眼起身:“你看吧,你就是這樣雙重標(biāo)準(zhǔn)。”
向夢回到學(xué)校,推開鬧哄哄的宿舍門,女孩們在討論新香水和化妝品,瞧見向夢回來,紛紛回頭沖她擠眉弄眼打趣:“夢夢,出去約會感覺怎么樣?”
“我今天又看到bbs有陸神的表白貼,他簡直火到出圈,參加男團(tuán)人氣肯定是c位出道。”
“真是好羨慕你哦,有這么厲害的竹馬,那么帥,又才華橫溢,連性格都那么酷,連偶像劇也沒這么演的吧……”
……
向夢恍若未聞,一不發(fā)拉上簾子,躺在被子上,眼淚再也止不住。
陸離今天出院叫她,她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開開心心出門去,卻沒想到是為這樣的事。
他從來沒喜歡過她吧?所以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從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從前只以為這是他的天性,沒有例外,所以能坦然接受,現(xiàn)在看來,他對許秋來卻分明不是這樣。
聽到細(xì)碎隱忍的啜泣,舍友們面面相覷,小心圍過去,“你怎么了夢夢?”
以大小姐的驕傲,她平日絕不會輕易對人吐露自己的失敗,只是情緒在這刻抵達(dá)臨界點,再不開閘傾訴就要崩潰了,眼淚沾濕枕頭,她終于開口,低啞的鼻音道:“他有女朋友了,你們以后別再提這個人了。”
“啊?他們不是說陸離不談戀愛嗎?”
“會不會是搞錯了……”
有人壓低聲音回頭;“怎么辦,我剛還在那個告白貼里幫夢夢說話宣誓主權(quán)的,要不現(xiàn)在去申刪……”
“夢夢這樣的條件在q大找不出幾個了吧,那么多人喜歡你,他女朋友誰啊?”
她們說的這些問題,向夢也不明白,他到底喜歡許秋來哪一點?她急于從別人口中尋找答案,或者是慰藉,鬼使神差開口回答:“許秋來。”
幾個人腦中搜索了一番這個名字,忽然有人驚道:“許秋來?就是利風(fēng)甩了他女友,公開說喜歡的那個?她也太會招男生喜歡了吧?”
“夢夢就是輸在太單純了。”
“我聽說她在信院獨來獨往,幾乎沒有女性朋友,喜歡她的男生倒是一串一串的,一會跟這個傳緋聞,一會兒跟那個傳緋聞,這些男生怎么跟腦殘粉似的死心塌地,沒點鑒別能力,這樣的女孩子明顯很有心機(jī)手段啊。”
聽到后半句,把陸離歸在那些腦殘粉的范疇內(nèi),向夢忍不住開口維護(hù):“陸離他和那些人不一樣,他只是沒談過戀愛。”
話說出來,向夢又想哭了,她討厭自己怎么這么沒出息,都到現(xiàn)在了,還在下意識幫他說話。
……
許秋來上課時耳朵紅了一下午,連打好幾個噴嚏,暗想不知是誰在背后念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