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怎么搞的，人怎么跑到娛樂城去了，這個人，唉。”洪升嘆了一口氣，欲又止，這都是演給宋兵這些人看的，從區分局出來，上了市公安局的車子，直奔娛樂城方向開去。

“洪局，和我說一下這位常務副局長的具體情況，詳細一點，我需要知道的盡量多一點，這對下一步的調查非常重要。”

“好，好的領導。”

洪升點頭，在宋兵面前，還是表現的極為客氣，“我和張局長一起合作多年，當時我在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當隊長，他調到市局，做事還是很勤快也有想法，算是有點背景，所以提升得很快，我剛提到局長的位置上，他就破格提拔當上了常務副局長，優點還是有的，就是太喜歡交際，尤其是結交社會上的那些朋友，因為這件事，我批評過他，違反內部規定，算是有所收斂，背后都干了些什么，我確實不知情。”

“都是一些什么朋友？”

“非常雜，就是那么個圈子。”

洪升笑了一下，沒有具體說出來，用笑來掩飾，反而效果更好，這時警車拐入凌北市的娛樂區，這里晚上極其熱鬧，這個時間來里面找樂子的并不會太多，關鍵是太過招搖，所以當聽到張國棟在娛樂城陽臺墜樓，宋兵才會露出疑惑的表情。

確實不正常，正常人都不可能這樣做，何況是這個關鍵時刻，張國棟身為常務副局長，他肯定知道督察組進駐凌北市的消息，就算是再想來，這個節骨眼上也要忍忍，這就是讓人想不通的地方。

娛樂城門口，張國棟的尸體周圍此刻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周圍停了兩輛警車，派出所的警員站在警戒線附近維持秩序，出了事，周圍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市公安局的。”

洪升語氣極其強硬，這時派出所的所長連忙上前，“洪局，接到報案之后我們立刻趕過來，發現是張局長，應該是從頂層的陽臺失足掉下來，應該喝了不少酒。”

張國棟的尸體是趴在地上，除了血之外還伴隨一些嘔吐物，酒味刺鼻，他身上穿著的是娛樂城內提供的衣服，上面有金色的vip標記，這在娛樂城就是身份的象征，只有特殊人物才有資格獲得金色vip，這里面除了錢之外，還要有權，當然兩者本來就互通。

“現場有目擊者嗎？”

“有。”

派出所所長點頭，“當時恰好有人在對面拍照，發現陽臺上面異常，于是用手機錄了下來，視頻已經留證，對目擊證人也做了筆錄，他當時看到陽臺上有人在晃，一看就是喝多了，當時還聽到他大喊大叫，情緒十分激動，然后轉身從上面直接跳了下來。”

“他親眼看到了？”

“對。”

洪升點頭，看著派出所長拿出視頻，拍攝的還算清楚，鏡頭晃動，里面出現一個背影，站在陽臺邊緣不停晃動，確實能聽到他在喊，但是聲音很雜，差不多過去兩分鐘，人轉身從上面跳了下來。

“靠。”

視頻最后，張國棟從陽臺掉落的那一幕，視覺的沖擊力極強，尤其是對于和他熟悉的人，墜落的時候，對死亡的恐懼讓他不停的大聲喊出來，最后重重摔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嘴里吐出了東西，很快不動，視頻恰好都拍到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張國棟醉酒之后從娛樂城頂層陽臺自己跳樓的直接證據。

宋兵看了一眼尸體，看了一眼掉落的距離，從地上的血跡，確定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掉落的距離也符合正常掉落的范圍，“上去看看。”

宋兵帶著人上樓，打開包間的門，一眼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包間內一片狼藉，除了酒瓶之外還有撕爛的女性蕾絲襪，一個經常出入這種場所的是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不可能是干凈的。

頂層包間陽臺，欄桿只有一米左右，正常人如果想跳下去，確實非常容易。

“這么危險的地方，欄桿為什么這么低？”

“是這樣，以前外面是有一層玻璃的，最近玻璃碎了，還沒來得及更換，確實沒想到會出事，這是我們管理上的問題，愿意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

“什么時候碎的？”宋兵問道。

“就是前幾天。”

宋兵笑了一下，“那確實夠巧的。”

這時一起跟來的督察組人員發現了掉落在沙發縫隙的手機，快速拿起交給宋兵，在這樣的案件里，能夠找到死者的手機確實非常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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