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劉青松對蕭頌的了解,這話絕不是在開玩笑。
“夫人,回府。”蕭頌道。
冉顏見蕭頌臉色不太好,略一想,便明白他定然是偷聽了她與蘇伏的對話。心道,蘇伏肯定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走的那么急。
她與蘇伏之間即使坦坦蕩蕩,她卻不能因此理直氣壯,畢竟以蕭頌的性子,能忍讓到這等地步,已經實屬難得。
“夫君。”冉顏追上蕭頌,握住他的手,“醋了?”
蕭頌感受手心的柔軟,不由自主的回握住,“阿顏,倘若有下輩子,你也不許丟下我一個人。”
“這輩子尚未過完,你便想到下輩子了。”冉顏道。
“我怕你心里把自己的下輩子許給了別人。”蕭頌看向她。
葉落紛紛。
劉青松看著那兩人,苦著一張臉。
一刻之后,慈恩寺內。
劉青松痛哭流涕,“可憐我家松子,還未出生便注定遭難,九郎這個人性泯滅的家伙,做事從來不擇手段,對小嬰兒都如此殘忍,我詛咒他,讓冉顏沒幾天便跟蘇伏私奔了!”
坐在他對面的桑辰,攏著袖子一臉糾結的看著他。
劉青松兀自哭了半晌,既沒有得到安慰,也沒有人同仇敵愾,覺得十分沒有意思,不由摸了一把臉,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在下……覺得自己心思齷齪,正在向佛祖告罪。”桑辰道。
“你說說,我幫你評斷評斷,說不定不算齷齪呢?”劉青松最愛聽齷齪的事了。
桑辰抿了抿嘴,遲疑了一下,道,“在下方才在想,倘若你詛咒的話,能不能改讓冉娘子隨在下私奔……”
劉青松抽了抽發酸的鼻子,“這個想法一點都不新鮮,我說你能否正常點,關注關注我兒?我在向你訴苦啊!”
關注他的兒子?桑辰想了半晌,道,“為何叫松子?松鼠吃松子,不是更厲害么?”
劉青松愣了一下,旋即往前湊了湊,“你這想法妙啊!不過松子并非名字,乃是‘劉青松之子’的簡稱。你說說,除了松鼠之外還有何有意思的名字?”
“我……我只是突發奇想。”桑辰窘迫道。
劉青松正欲繼續追問,外面有個胖胖的和尚唱了聲佛號,“師叔,杜家娘子來了。”
桑辰一慌,立刻起身,“輕松,你,你就說我……說我……”
“說你不在?”劉青松問道。
“對對對。”桑辰連連點頭,轉身便從另一邊奔逃而去,佛經散落一地。
劉青松伸手將佛經撿起來放在幾上,一抬頭,便看見門外一襲淺琥珀色交領襦裙的女子婷婷立于門前。
她戴著面紗,劉青松未看清全貌,但以他多年經驗,這女子定然生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