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顧正臣的弟子是什么人,竟然敢直接喊永嘉侯的名字,沒看顧正臣都不敢如此稱呼。
好疼,鼻梁骨估計斷了。
顧正臣看了看發泄完的朱棡,道:“擅自動手動腳傷人,回去抄《論語》三遍。”
朱棡苦著臉:“先生,這就沒必要了吧——額,弟子領命。”
顧正臣收回冷厲的目光,對萬閑道:“廣州右衛吃了多少,賒欠了多少賬,你若是心里沒數,又懷疑店家賬冊有假,本官倒是有個法子調查清楚,絕不冤枉一個人。”
萬閑強忍著疼痛將鼻梁骨扶正,發出了尖銳的豬叫聲,之后喘了幾口粗氣,瞪著發紅的眼問:“定遠侯打算如何調查清楚?”
顧正臣呵呵一笑:“簡單,將廣州右衛的將士全都抓了,分開審訊,誰吃了多少,拿了多少,欠了多少,想來沒誰會造假吧?”
萬閑打了個哆嗦。
將廣州右衛的將士全都抓了?
這可是好幾千人,你丫的就不怕引起兵變?不對,這一定是恐嚇,是想攻破自己的心理防線!
顧正臣見萬閑不說話,一雙眼里還滿是狐疑之色,抬了抬手,對蕭成道:“吩咐下去,命令水師入港,封鎖市舶司,扣押廣州右衛所有將士,自指揮使至軍士,一個都不準放走!”
萬閑瞪大眼珠子,喊道:“你就不怕軍士嘩變!”
顧正臣冷冷地說:“就你們這點人這點本事,若是嘩變,你認為能堅持多久?若有膽量嘩變,本官還欣然你們了,至少有點血性。可你們,我倒要看看誰敢?”
很快,另一艘寶船在十艘大福船的護衛下抵達港口,趙海樓率領八千水師,直接包圍了廣州右衛營地,繳了廣州右衛將士的兵器,將一干將官安置在公署之內。
千戶吳大川看著威風凜凜的趙海樓等人,不安地對指揮使孟書道:“這動作也太大了吧?”
孟書面不改色,還不忘安撫諸將官:“定遠侯是什么人你們應該清楚,身為東南水師總兵,有權調動沿海一應水師,當然,若是他認為有需要,自然也是可以整頓一番。諸位莫要緊張,等著便是,要相信定遠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吳大川喉嚨動了動。
顧正臣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這只是半句話,剩下半句話是,顧正臣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以前聽說過顧正臣強勢,了不得,現在親身經歷這才感受到,這不是一般的強勢,而是要人命的節奏。
門口傳出行禮的聲音。
顧正臣邁步走入公署,徑直走至北面,在桌案上后坐了下來,看著行禮的諸將官,開口道:“將萬閑、孟復七、陳見知等人帶過來吧,大家都在,也好將事情說個清楚,免得說顧某初來乍到,盛氣凌人。”
當渾身是血的萬閑、孟復七、陳見知等人被送到公署之后,孟書、吳大川等一干人深吸了一口氣,這不是盛氣凌人,你這是搞霸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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