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
朱標(biāo)跪著。
朱元璋處理過一份奏折,將其丟到一旁,暼了一眼朱標(biāo),繼續(xù)低頭處理奏折,內(nèi)侍走來,低聲說了句話,隨后便看到朱棡推著內(nèi)侍走了進來,然后跪在了朱標(biāo)一旁,喊道:“父皇!”
“你不是在禁足,來這里作甚?”
朱元璋冷聲問。
朱棡肅然道:“自然是請父皇下旨,徹查京師歹毒的流,還顧先生與大哥一個清白!”
“清白?”
朱元璋將手中奏折摔了出去,怒氣沖沖地站起身來:“你說他們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了?朕看啊,他這小子未必沒有這個心思!好端端的,為何要鬧出這一出,若沒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朕是不信!”
朱棡難以置信地看著發(fā)怒的朱元璋,趕忙說:“兒臣跟在先生身邊許久,知先生對父皇敬重、忠誠,如何可能有其他心思!”
朱元璋甩袖:“他有什么心思,豈會讓你看得穿?他可是身負奇學(xué)之人,城府深不可測!”
朱棡張了張嘴,反問道:“那大哥呢,難不成大哥也身負奇學(xué),也有深不可測的城府?父皇縱是信不過先生,總能信得過大哥吧?”
朱元璋哼了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如何知他沒其他心思!”
朱棡看向朱標(biāo):“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朱標(biāo)看了一眼朱棡,人雖然跪著,上半身卻更筆直了,面容上不見半點惶恐之色,反而顯得從容平和,只輕輕說了句:“三弟,父皇睿智,自會分辨是非曲直,你我就莫要操心了。”
朱棡吃驚地看著朱標(biāo),這種場合你不應(yīng)該好好解釋,痛哭流涕求父皇相信嗎?
怎么感覺,你一點也不緊張。
大哥,你有沒有搞清楚,這可是卷入了造反陰謀里啊……
沈勉走了進來,剛想行禮,卻被朱元璋打斷:“怎么,他來了嗎?讓他入殿!”
“這——陛下,定遠侯沒來。”
沈勉低頭。
朱元璋有些意外,看著沈勉。
沈勉趕忙說:“據(jù)錦衣衛(wèi)調(diào)查,定遠侯一早去了工部,薛尚書聽聞了流,并不打算將三大殿的圖紙交給定遠侯,定遠侯先是離開,隨后不久便又返回了工部,將三大殿的圖紙強行帶了出去,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到了奉天殿外,正對著圖紙比對三大殿,準(zhǔn)備開工事宜,甚至還用工部的名義,征調(diào)五百民力,并準(zhǔn)備從龍江船廠中抽調(diào)六百人手,將動工時間安排在了明日早朝之后……”
朱元璋皺眉:“如此說來,這小子此時在奉天殿外?”
沈勉點頭:“確實如此。”
朱元璋握了握拳頭:“他沒聽到外面的傳聞?”
沈勉猶豫了下,回道:“想來應(yīng)該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