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呂宗藝討要大量土豆、番薯的請求,顧正臣明確地拒絕了,眼看呂宗藝神情落寞,顧正臣嘆了口氣:“這些東西數量有限,要種植也需要緊著金陵那邊。”
“若是不大量種植并證明其產量,這些水師將士的軍功誰來給,如何給?當然,你也不是沒一點機會將土豆、番薯帶到福建,只是今年的話有些難……”
呂宗藝看著顧正臣,老臉拉得很長:“是有些難,還是根本無計可施,你倒是給個準話。”
顧正臣有些郁悶:“你好歹求人有點求人的樣子……”
呂宗藝側身:“若是你能答應拿出來土豆、番薯各五十畝的種子,我給你跪下如何?”
顧正臣看著不茍笑的呂宗藝,搖頭道:“五十畝對其他糧食來說確實不算多,可我還是拿不出來,再說了,你是布政使,給我跪下算什么事。不過——看在你治理福建用心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主意。”
“哦?”
呂宗藝眼神一亮。
顧正臣輕聲道:“土豆、番薯,日后需要在各地種植,只在金陵一地種植,難免有些風險。若是你可以請旨,讓皇帝分散種植,給福建攤送幾畝、十幾畝的話,想來還是有希望。”
“明白了!”
呂宗藝恍然。
金陵雖然是風水寶地,可那地方也不一定沒災沒害,萬一雨下多了,萬一天突然冷了。總之,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這土豆、番薯也不應該只種在應天府,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能種點……
呂宗藝想起什么,問道:“可現如今已經打春了,等你返回金陵,陛下批準,土豆、番薯種子再送過來,哪還趕得上春時?”
顧正臣笑道:“福建這里春日種植土豆在正月底至二月中旬,秋日則安排在中秋之后,來得及。今日是正月初五,如何來不及?”
呂宗藝了然。
吳禎、周武、王克恭等人頂著黑眼圈來了,一個個看著顧正臣的眼神不懷好意。
顧正臣先發制人,開始興師問罪:“我來時,恰巧遇到了倭寇襲擊商人。靖海侯,雄武侯,東南水師是不是太過懈怠了,以至于讓倭寇都敢進入大明沿海幾十里海域了?這事,我需要一個交代!”
吳禎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事發生在福建外海,責任一定是東南水師的。
可問題并不那么簡單。
周武嘆了口氣,對顧正臣說:“東南水師對此確實需要負責,只是定遠侯,這事背后是有原因的……”
根不能說是顧正臣造成的,但與顧正臣有關。
自從顧正臣帶水師的人在九州太宰府筑京觀之后,日本南朝就一掃頹勢,控制九州并以九州為大后方,源源不斷支持南朝對北朝的戰爭,南北朝雙方內戰愈演愈烈,并在去年時發生了三場雙方超過萬人規模的戰爭。
南北朝各有勝負,只不過最后一場戰爭北朝取得了勝利,一口氣將南朝在京都附近的力量橫掃出去,南朝再次由攻轉守,大規模的戰爭轉為小規模的戰爭……
曠日持久的戰事讓倭人生活極是困苦,一些人為了不被抓去送到戰場選擇出海當了倭寇。
一開始倭寇都不敢去大明,畢竟大明軍威還在那擺著,當倭寇求的是生路,不是死路,所以倭寇去了朝鮮。可李成桂也不是吃素的,被倭寇一頓欺負之后大怒,直接玩起了親征,將倭寇徹底趕下海去。
朝鮮去了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