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沐春等人坤寧宮的時候,朱棡、朱橚已經(jīng)到了。
朱橚這幾日有些消瘦,還沒有從趙臻去世的悲傷里完全走出來,畢竟朱橚許多的醫(yī)藥基礎、新醫(yī)學技術,都是趙臻教導,算是朱橚醫(yī)學上的恩師。
朱棡還是一如既往,話多,剛寒暄幾句就對顧正臣告起了狀:“先生,那個伊麗莎白那個女人不能在學院當先生,實在是有傷風化,有礙觀瞻,她竟沒有什么男女大防,甚至還經(jīng)常伸手。”
朱橚點了下頭,低聲補充了句:“是啊,三哥都被她抓了手,還低頭親了下手面,三哥臉都紅了,說實話,那是我長著大頭一次見到三哥臉紅——”
“老五,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嚇跑了?”
朱棡指著朱橚,一臉郁悶。
顧正臣看著著急的朱棡,輕松地說:“有礙觀瞻,你就少觀一下,這可是西方來的貴族,論身份,雖然比不是你們這些皇子,可人家也是正牌的伯爵,有爵位在身的。”
朱棡臉一紅,趕忙說:“我沒多觀,是她穿著不得體,學院給她發(fā)了袍子,結果她裁出一條邊來,露著兩條雪白的大長腿,說那樣夏天穿著涼快——學院已經(jīng)是怨聲載道,就連唐總院都頭疼了。”
朱橚作證:“確實,唐總院很頭疼,尤其是外語學院本來就沒多少人去,現(xiàn)在轉專業(yè)的人已經(jīng)超過二百五了。先生,再這樣下去,外語學院怕是要搶了航海學院的風頭。”
當下格物學院最熱的就是航海學院,不只是對遠航建功立業(yè)的渴望,更主要的是這門技術有前途,能當將官,而且學起來舒坦。
學院的弟子可沒有文官鄙視武官的傳統(tǒng),畢竟李子發(fā)是勛貴,顧正臣也是勛貴,就連山長那也是馬上皇帝,有啥好鄙視的,只要實干,干實事,在哪里都一樣發(fā)光。
加上《航海八萬里》的影響,讓不少人更熱衷于出海。
至于外語學院,學習的人并不多,滿打滿算,只有一百四十余人,這還是顧正臣強制安插了一部分人專修外語的結果。
主動報名的可不多,原因很簡單,能用上外語的地方,大部分不是什么好地方。
比如蒙古語,你不跑草原上去,沒多少實際用的地方,大明與蒙古人面對面的時候,往往都是打仗的時候,總不能眼看著要干架了,扯著嗓子喊一聲“烏拉”吧?
還有印加語、瑪雅語,這玩意你說在大明學會了有什么前景?
沒有。
學會了,就意味著以后要去美洲干活了,絕對有前途,還可能官運亨通,可問題是,猴年馬月去美洲不清楚,能不能活著到了美洲不清楚,到了美洲之后能不能回大明不清楚……
顧正臣對現(xiàn)在的結果挺滿意的,多點人學習下英格蘭語也好,伊麗莎白是個人才,可不是只懂一門語,而是兩門:
法語、英語。
沒辦法,英格蘭曾被諾曼征服,法語是英格蘭宮廷通用語,法律都是法語寫的,但英語并沒有消亡,尤其是隨著這些年來與法國打仗,英語不再存在于民間,高層也開始放棄法語,撿起英語,雖然目前還沒確定英語的主導地位,但也就是十幾年的事。
這說明那里的貴族是有語天賦的,更換語也是可以接受的,這就好辦了,以后改學漢語相信他們也能接受……
但要做到這一點,大明需要一批精通英語、法語的人。
伊麗莎白,是有那么一點白,而且個子高挑,充滿異域風情,作為先生,對學院的一群弟子來說確實是吸引力巨大,誰沒年輕過,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