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碼頭,人頭攢動。
李景隆想要靠近朱棡,結果被追著打。這會正煩你,你還敢湊近……
湯鼎知道朱棡心情不好,打人也是一種發(fā)泄嘛,索性抓住李景隆,讓朱棡多發(fā)泄一會。
李景隆與湯鼎對上了,還沒過兩招,就被沐春用眼神給分開了。
馬三寶跟在沐春后面見兩人吃癟,忍著不敢笑。
沐春嚴肅地說:“將格物學院發(fā)揚光大,讓更多士人學習新學,是山長的意志,堂長的規(guī)劃,總院的安排,此番北上打造北平格物學院,需要諸位齊心協(xié)力。不要忘記,咱們不能故步自封,不能止步不前,要前進,前進!”
湯鼎、鄧鎮(zhèn)、吳忠等人連連點頭。
哪怕是沉重,也要放眼前路,這些人的腳步不能停,要做的事,要完成的壯舉,總要去一步步走下去。
楊永安招呼弟子有序登船。
朱棡攀著繩梯登上了大福船旗艦,落到甲板上之后,目光中出現(xiàn)了如白玉蘭的玉腿,綢裙遮不住,膝蓋處微微泛著光澤,再向上,掃過隆起的衣襟,看到了一張不想看到的臉。
“這個女人為何在船上?”
朱棡惱怒。
整個格物學院,最不待見的就是這個女人!
伊麗莎白從鼻子里發(fā)出了并不樂意的哼聲,對楊永安道:“這個跳樓的懦夫為何在船上?”
“曹,我不是懦夫!”
“你跳樓了。”
“我沒有!”
“狡辯不了,所有人都看到了。楊院長,我不認為這個人去北平能做出什么事來,不如讓他留在這里,此處樓高,他想不開的時候還可以跳。”
楊永安有些頭疼。
伊麗莎白這個女人壓根不在意什么王爺不王爺,該奚落的時候,用蹩腳的發(fā)音不太準的漢話,那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不過,她目前是教授,這樣做誰也不能指責她什么。
這兩個人,一見面就爭吵啊。
李子發(fā)登上了船,攔住了要下船的朱棡:“其他船已經(jīng)要離開碼頭了,來不及了,出航!”
朱棡恨不得跳船,卻被徐允恭給拉了回去。
沐春看向遠處高大的金陵城墻,深深嘆了口氣,轉身朝著舵樓走去,喊道:“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抓緊吧。”
船只紛紛進入長江,浩浩蕩蕩南下,有一批非蒸汽機船則在揚州附近進入了大運河,走運河至通州。
蒸汽機船走海雖然快,但到了大沽之后就很難前進。
雖說大沽有衛(wèi)河連接運河,但那一段衛(wèi)河水相對較淺,而且有些河段彎道多,相對狹窄,走了海船,所以相對沉重的器械物資,多走京杭大運河,速度慢點,好處是可以直抵通州。
神樂觀。
顧正臣翻看著馮勝、李文忠等人商議出來的軍略,對比著輿圖分析著,對走進來的蕭成道:“你大可不必來,陪陪你的家人,養(yǎng)好你的傷才是正事。”
蕭成拍了拍胸膛:“我已經(jīng)好利索了,打算跟著你去北平。”
顧正臣抬頭笑道:“你好沒好利索,是醫(yī)學院說了算,不是你。外面有什么消息?”
蕭成回道:“格物學院的人剛離開金陵,燕王妃、燕王世子便到了金陵,去皇宮請安后,這會到了鎮(zhèn)國公府。放心,燕王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