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郭鐘等人直打哆嗦。
我去,你,你是皇子?
想想也是,錦衣衛(wèi)身份極是特殊,能讓他們護(hù)衛(wèi)的沒一個是尋常身份。
黃奇也沒想到,藩王竟然跑到這里來了,自己還與藩王勾肩搭背喝酒,還想過給他一刀……
張龍趕忙行禮:“晉王——”
顧正臣打住了張龍:“別亂喊,我可不是晉王,只是用用他的名頭,辦事方便一點?!?
張龍驚得嘴巴合不上了。
你用晉王的名頭辦事,那可是皇子啊……
這詐用藩王名義,那可是死罪啊。
再看韓庭瑞,這個錦衣衛(wèi)千戶竟然點了點頭,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顧正臣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道:“張都指揮僉事,明日可否陪我去看看長城是如何修出來的?”
張龍詫異地看著顧正臣:“我走私鹽鐵,你不抓我?”
顧正臣朝門外走去:“抓不抓你是北平都司、五軍都督府的事,我現(xiàn)在可沒什么權(quán)力抓你?!?
“錦衣衛(wèi)也不抓我嗎?”
張龍有些恍惚,這一晚被驚了幾次,有一種分不清虛幻與現(xiàn)實的感覺。
顧正臣看了一眼韓庭瑞:“你要抓嗎?”
韓庭瑞有些拿不準(zhǔn),試探地問了句:“我是該抓,還是不該抓?”
顧正臣反問:“你說呢?”
韓庭瑞咳了咳,轉(zhuǎn)身道:“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等什么時候酒醒了再說。”
顧正臣笑了。
這個家伙腦子不靈光都是裝出來的,他一樣擅長揣測人心。
張龍不理解顧正臣的做派,郭鐘、黃奇也不清楚,看著幾人離開,一個個癱坐在地上,不知前路如何。
蕭成同樣也是滿腹疑惑,問道:“既然話都已經(jīng)挑明,他也認(rèn)罪了,為何不將他抓拿起來,還有,你明明可以阻止鹽鐵出關(guān),為何還要放他們出去?”
顧正臣側(cè)身看了一眼蕭成,邁著步子繼續(xù)向前走:“抓他們簡單,攔他們也簡單,可是蕭成啊,之后的事怎么辦?你我能不能在當(dāng)下解決百姓、軍民缺口的錢糧?”
“別看現(xiàn)在北平布政使司正在收儲糧食,水師也打算北運(yùn)糧食,可這些糧食不能動,也不允許用在修長城之上。你告訴我,在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毀了這些人活下去的希望,合適嗎?”
蕭成心頭一沉:“可走私鹽鐵是重罪,你替他們遮掩,放縱走私,這事一旦傳入金陵,你也一樣會被陛下斥責(zé)!”
顧正臣仰頭看向夜空,平靜地說:“斥責(zé)一頓而已,總不至于要我的命,再說了,我挨陛下的斥責(zé)還少嗎?被他踹都踹了多少回了,不差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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