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前腳走,沈母跟兩個妯娌直接就在客廳里開戰了。
沈母以一敵二,火力全開。
不曉得誰說的,千萬別跟熟人吵架,因為熟人最清楚你哪里最痛。
“……說我們不知羞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大伯母指著沈母;“當年你不也是靠孩子才進的沈家?怎么,就準你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唄?”
沈母被氣的渾身直哆嗦,她咬牙切齒道:“滾,你們統統給我滾。”
二嬸冷笑:“當初要不是我們替你撐腰,喊來祖宗長老,沈煜能上沈家的族譜?現在你得意了,便想把我們踢出去,哪有這么容易的事。叫我們滾?哼,沈家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做主!”
沈母氣急敗壞沖上去:“你胡說什么。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二嬸:“陳子琪,你居然敢打我!”
平日里沈母對傭人頤指氣使,從不把她們當人看,如今看她跟人起沖突,都躲得遠遠地。
姜稚遞給勞叔一記眼神,勞叔秒懂,差點忘了今天的任務。
沈煜返回的時候,看見母親跟人扭打在一起,頓時一個頭有兩個大。
勞叔趁亂從樓上下來,將首飾盒跟字畫往姜稚懷里一丟,推著她就往門外跑。
……
出了沈家,勞叔一臉的意猶未盡:“今天這場戲看的真是快哉,快哉啊!小姐,您看看東西少沒少?”
姜稚將字畫擱在一旁,不緊不慢摁了幾個開關,木盒吧嗒一聲自動彈開。
姜稚的陪嫁中有一張千工拔步床,這首飾盒就跟拔步床銜接在一起。
因結構設計巧妙,都以為它跟拔步床是一體的。
這些珠寶不管是放在過去,還是拿到現在,每一件都巧奪天工,價值連城。
系數一便后,姜稚拍了拍盒子:“一樣不少,都在呢。”
老管家得意道:“當初我就說加個鎖沒錯吧?”
原本拔步床里的柜子沒有鎖扣,姜母擔心加了鎖會讓沈煜心里不舒服,覺得是在防著他。
勞叔就提了一嘴:“旁的就罷了,首飾匣子總不好敞著吧,若東西少了到底是大小姐弄丟了,還是沈家傭人手腳不干凈呢?”
就因他這句話,工匠才改了設計。
姜稚感懷道:“這箱子里的東西可比陪嫁貴重多了,丟一件,我都得心疼死。”
平常人家里嫁女兒,嫁妝越豐厚越有面子。
但聯姻卻不是。
聯姻講究旗鼓相當,不能獨樹一幟。
貴重的嫁妝自然要更貴重的聘金來配,所以兩家人在商議此事的時候,都表示相互意思意思得了,沒必要拼個高低出來。
話是這么說,可真正等到出嫁的那天,姜嶺山卻偷偷把首飾匣裝的滿滿當當的抬到了沈家。
為此,沈老爺子不止一次在背后吐槽姜嶺山不講武德。
而沈母看見那滿滿一箱子珠寶時,露出的震驚表情,簡直跟劉姥姥進大觀園差不多。
后來才曉得,沈母除了一些日常搭配的首飾之外,所有昂貴的珠寶都被鎖在柜子里,由代理人負責看管的。
出席重要場合借來戴一下,用完了再還回去,她沒有支配權。
但姜稚帶來的這些首飾,沈家無權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