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這么在意我是不是離婚?”姜稚感到納悶。
周胤心說,因為老子當年就是吃了沒有名分的虧。
當他發現姜稚委身于他,暗中還跟沈煜存在聯系的時候,周胤都要氣瘋了。
他掐著她脖子,兇狠質問:“誰特么給你的膽子,敢給我戴綠帽?”
姜稚對上他赤紅的雙眼,輕蔑道:“明明是你……給沈煜戴了綠帽子……你這個……野男人!”
那時候,周胤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搞來搞去,他特么才是正兒八經的小三,小三抓正房,怎么抓都破防。
“不離婚,你怎么拿回姜家。”
正在打字的手指就這么懸在了屏幕上,停頓了三四秒,她又繼續打字,聲音也隨之變得疏離起來:“你催我離婚,就是為了提醒我這個?”
周胤感覺到了她的戒備。
“嶺南藥業是救死扶傷的良心企業,它生產出來的藥品曾拯救了無數家庭,你忍心看它被外資收購,做獸藥嗎?”
姜稚心臟被狠狠刺痛了。
叔叔伯伯不懂經營,更不懂藥品研發,長此以往,被收購是遲早的事。
如果真被外資收購生產獸藥,父親估計得化作厲鬼出來索命了。
但姜稚注意到一個細節。
“為什么一定外資收購?”她問。
周胤:“只有外資企業才會覺得嶺南藥業對他們存在威脅。有嶺南藥業在,外資的藥品永遠不可能在南亞普及。”
這就是一個成功企業的力量跟魄力。
姜稚比周胤更清楚,外資打擊嶺南藥業的目的是什么。
他們要把可以根治疾病的藥品全部踢出市場,然后替換成持續服用的藥品,這樣一來,患者為穩定病情,就需要源源不斷的買藥。
姜稚曾一度懷疑,父母的死就是跟這些人有關。
但她沒有證據。
所有的東西都在那場大火中付之一炬,就連父母的尸體被翻出來時,僅僅只剩下兩副枯萎的骨架。
周胤察覺到了她得不對勁,西裝下的她,竟然在發抖。
姜稚也不想這樣,可身體不受控制。
這是她的夢魘。
腦海里一遍遍的復刻著親人瀕臨之前的慘狀。
他們的叫聲從遠處傳來,沒有叫救命,他們都在喊:活著,好好活著……
他們讓她活下去。
卻沒有告訴她,到底該怎么活。
靠恨嗎?那她究竟該恨誰呢?
姜稚雙膝一軟,不受控制跌進了一雙堅實的臂彎里。
猝不及防的擁抱,竟讓周胤打從心底感到惶恐。
懷里的人抖得厲害,他連忙拉緊外套,然后在她背后摩擦著,試圖叫她暖和。
“沒事,沒事的。”
見她還在發抖,周胤眸光暗了暗,長臂從下一抄,將她整個抱起。
她還跟以前一樣,輕的一只手就能抱住。
周胤用空出來的手輕拍她顫抖的后背,語氣輕地幾乎聽不見:“不怕。我們不怕。”
沒有人能猜到這個權勢滔天、殺伐果決的男人,到底以什么樣的心情,看著心愛之人在懷里失控發抖這件事。
周胤覺得心都要碎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