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蠱丹也并非萬能,若身處蠱化環(huán)境太久,蠱化可能依然會劇烈攀升。
屆時(shí)蠱丹亦會無效。
楚玄負(fù)手而立,目視前方。
只見血魄泉外,刀光劍影交擊,仙術(shù)符箓破空,夾雜著凄厲嘶吼與血肉爆裂之聲。
轉(zhuǎn)眼的功夫,尸骸已層疊如丘,蠱蟲菌尸殘片鋪成一層污血地毯,猩紅而刺目。
“報(bào)!!”一名血蠻修士面無人色,急掠而至,聲音尖利急促。
“稟界主!南側(cè)……南側(cè)忽有一支異人殺來!數(shù)量十倍于此!為首蠱菇人之氣息更加兇戾!”
凌屠聞,心頭劇震,猛地望向楚玄。
當(dāng)真料敵如神。
炎照主竟早已窺破敵方虛實(shí)。
楚玄面色如常,眸光平靜掃過南方天際那隱隱壓來的不祥氣機(jī)。
“果然此地佯攻,別處主攻。”
“只不過,此處清掃過快,彼處未察罷了。”
他略一揚(yáng)手,指向南側(cè)。
“小虎,汝速去掃清余孽,焚盡敵蹤,不容異人走脫。”
“待塵埃落定,再與本座匯合,齊赴千絲穴。”
“斬了那火焰茸首級,此行便算功成。”
小虎沉悶應(yīng)諾,“是!”
畢,那如熔巖澆筑的龐大身軀一步踏出,空間竟如漣漪波動。
再一步,足裂虛空,身影已在千丈之外。
烈焰拖曳出長虹,數(shù)個閃爍,便徹底消失于眾人視線盡頭,唯留下空氣中灼熱的焦痕。
……
血魄泉正南,一座孤峰絕頂。
流云渺渺,罡風(fēng)獵獵。
血符子立于峰頂,面帶憂色,將所見那懸掛“無極”玄旗的樓船之事,詳盡稟于身前的兩位道人。
“大師兄、三師兄,那炎照主的手竟也伸到了此地!攪擾我等大計(jì)!”
前方二人,一人道袍古樸無華,面容清瘦,三縷長髯隨風(fēng)輕擺,氣度不凡,正是天符大界禁尊首徒,七境大修神符道人。
另一人則身著五彩霞衣,面如冠玉,氣息雖不及神符道人浩瀚,卻也凜然鋒銳,乃是新晉七境尊者,彩符尊者。
神符道人聽罷,眸中玄奧符文微微流轉(zhuǎn),嘴角牽起一抹淡薄笑意。
“師弟勿憂。本座料定,那炎照主必不會本尊親至。此來,不過遣一分身,攜一二名六境麾下,幾名五境隨侍罷了。”
“此等實(shí)力,掃蕩些被蠱化的爪牙尚可,若想撼動盤踞千絲穴的那位異人首領(lǐng)……”
神符道人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洞若觀火的傲然。
“火焰茸藏得極深!”
“其真實(shí)根腳,非止浮于表面的六境表象……實(shí)乃一尊貨真價(jià)實(shí)的七境蠱首!”
他目視遠(yuǎn)方血魄泉的方向,仿佛穿透虛空。
“昔日交手,其詭譎手段猶在眼前。”
“縱是炎照主親至,也要費(fèi)一番手腳方能降服,何況區(qū)區(qū)一道分身?”
“呵,不自量力。”
彩符尊者亦面露淺笑,“大師兄所極是。”
“正好借他無極之手,耗那火焰茸幾分元?dú)猓瑢脮r(shí)我等再出手,豈非坐收漁利,事半功倍?”
神符道人袍袖輕拂,流云繞指,淡然道,“正是此理。”
“任他聲威赫赫,若不全力以赴,以本尊現(xiàn)身,此番也不過是徒然為我等作嫁衣而已。”
血符子臉上郁色稍解,撫掌道,“師兄妙算!”
“若非丹霞、天音驟起烽煙,若非星羅鯨吞青華、威壓偃師,攪動亙古天風(fēng)云變色,將諸多上等、中等大界盡數(shù)拖入戰(zhàn)局,這血魄泉恐怕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
“此天賜良機(jī),合該為我天符所得!”
神符道人闔目凝神,周身氣機(jī)與周遭云霧相連,仿佛融為一體。
“大勢翻涌,鷸蚌相爭。”
“吾等靜觀其變便是。”
淡漠話音融入風(fēng)中,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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