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萱發覺自己已經坐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心里擔心淑妃等得不耐煩了,便起身朝著客廳的方向走去。
臨離開之前,她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臂,輕輕地抱住了二夫人,聲音里帶著些不舍:“娘,女兒這次是跟著淑妃娘娘一道出來的,在宮外不能耽擱太久的時間。女兒把發簪送給大伯娘之后,就得回宮了。”
看到女兒連飯都顧不上吃就要走,呂二夫人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拉著呂萱的手,滿是哀怨地說道:“這才剛回來多一會兒就要走,娘都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上幾句話。”
見到母親如此難過,呂萱的心中滿是無奈,她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宮里頭有宮里頭的規矩,女兒這次能夠出宮來,已經是皇后娘娘格外開恩了。母親,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啊。女兒回去之后,還會求皇后娘娘恩典,再找機會回來看您。”
呂二夫人嗚咽了一聲,伸出雙臂緊緊將呂萱摟在懷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娘,等著你回來。”
說著,她趕忙將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銀子塞到女兒手上:“娘知道你在宮中開銷大,這些銀子你拿著,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呂萱心里明白,這銀子要是自己不拿,母親肯定不會安心的。她默默接過母親遞過來還帶著體溫的銀子,然后咬了咬牙,狠下心來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客廳之中,呂夫人臉上掛著笑容,那笑容像是僵在了臉上一般,都笑得有些酸了,這才總算看到呂萱走了出來。
“見到你娘了嗎?這些日子,她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呢。不過你這來了又走的,她少不得又要傷心一場。”呂夫人語氣淡淡地說。
“萱兒此次回來,其實是為了幫表姐送簪子的,往后怕是不會常有機會回來探望了。”
知道呂夫人不想自己和母親接觸過多,怕對自己失去了掌控,呂萱輕聲答道。
聽到她提及自己的女兒,呂夫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關切起來:“婉兒在宮中是不是受了……好些苦啊?”
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急切,若不是淑妃還在此處,她定然會緊緊抓著呂萱,問個清清楚楚才肯罷休。
自從婉兒被關入冷宮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她每日都提心吊膽的,就像心被懸在了半空中,時刻不得安寧。
自從呂萱入宮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逼著呂萱盡早去見婉兒。她心里也清楚,自己這樣要求呂萱確實有些過分,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
她的心中滿是對婉兒的牽掛與擔憂,這種情緒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讓她在這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早已亂成一團麻。
“表姐犯了錯自然是要受罰的,我去看表姐的時候,她精神還不錯。”呂萱說道。
她又將手中的發簪拿了出來:“這是表姐說要送給我的,我想著大伯娘肯定更想要她,就把這簪子帶了出來。”
見到女兒的發簪,呂夫人顫抖著手接了過來。
她細細地端詳了半晌,聲音顫抖著說道:“是婉兒的,這是婉兒的發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