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憂心
玲瓏不開心。
一旦上官遙得寵,就意味著對方有了在東宮算計主子的實力。
主子應(yīng)對起,也會更辛苦。
林濃當然清楚上官遙遙比趙蕊之流難對付得多,但她從林府一路斗過來,靠的是實力,可不是運氣。
上官遙不好對付,她也不是吃素的。
鹿死誰手,斗到最后才會有答案吶!
“主子!”
正欲和孩子們一起玩去。
長天來了。
她在外負責(zé)京中的各種生意,除非有重要的事,很少親自過來。
怡然立馬揮退了值守的下人,與玲瓏一左一右警惕周遭,防止有人偷聽。
林濃直起身子:“出什么事兒了?”
長天坐在她身側(cè),一把扇子掩了唇耳,以免有人懂得唇語,再被窺視了去。
“咱們的商隊與草原那一片做皮毛生意,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上嘉陵關(guān)的人與朵顏部私下有來往,潛入打探許久終于得到確切消息。”
“嘉陵關(guān)官員與朵顏部達成協(xié)議,讓他們打入城,牲畜女人、珠寶首飾隨意搶奪。等到上官壑帶兵去鎮(zhèn)壓,就立馬做出慘敗假象,快速遁逃。”
林濃大驚。
顯然嘉陵關(guān)的官員和上官壑已經(jīng)勾結(jié)。
為了掌握兵符,上官壑還真是喪心病狂到了極致,連邊關(guān)百姓的性命都不顧了啊!
若是真讓上官壑得逞,既能讓他在嘉陵關(guān)樹立了絕對威望,還能再度震懾一下周邊國家,使其在短時日里不敢蠢蠢欲動。
如此在皇帝和臣民眼中,上官家的郎君可就真成了不得的戰(zhàn)神了!
蕭承宴想要扶持趙錦鈺,取代上官家的計劃,不但再也沒有機會達成,以后還真是不得不一直恩寵著她們家的女郎了呢!
不由想到某部宮斗劇里的四大爺,可不就因為妃子有個能征善戰(zhàn)的兄長,明知其諸多大錯,還是得和稀泥的包庇、繼續(xù)盛寵?
上官遙可比宮斗劇里的妃子有腦子太多,讓她得了勢,自己和孩子們、和站在自己一處的姐妹們就算不丟了性命,也會有數(shù)不清的委屈要吞下去!
那可不行!
……
嘉陵關(guān)外,有部落蠢蠢欲動。
朝堂之上又議起了派誰去鎮(zhèn)守嘉陵關(guān)。
上官壑一派的武將自是極力舉薦于他。
林尚書一行文官推舉趙錦鈺。
武將跳出來嗷嗷反對,極力貶低趙錦鈺:“年少輕狂,有什么資格跟大都督爭!”
看不慣上官家的大臣紛紛支持趙錦鈺:“誰不是從一無所有開始,慢慢拼下功績的!你們這些人在他這個年歲,還沒他那么多戰(zhàn)功,你們可沒資格貶低他!”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
蕭承宴蹙眉為難,默不作聲。
皇帝當下沒有下決斷:“朕會仔細斟酌,退朝!”
下了朝。
上官大公子追上蕭承宴,明著是客氣,一字一句卻幾乎是在質(zhì)問:“此事殿下是怎么想的?趙錦鈺的功勞怎配與家父相提并論!家父拿到兵權(quán),壯大的也是您的實力,您在朝上為什么不為家父說話!”
蕭承宴手中拿著白玉笏板,微笑地看著他。
初夏的朝陽帶著淡淡的霞色,投射在金色琉璃瓦上,反射起刺目的光線,將一身明黃袍服的他照得威嚴赫赫。
而這樣的威嚴,不是怒意所強撐,而是皇權(quán)與能力賦予,輕松且散漫。
于無形之中,就將人壓制得無法喘息,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