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蕊用力咬著唇瓣,隱去了嘴角的一抹冷笑。
只要姜娘子咬死了林濃主仆不撒嘴,她們就永遠(yuǎn)沾著嫌疑!傳到外面,倒要看看百姓會不會相信她、宮里會不會相信她!
王妃!
她做不成的!
姜娘子被按著跪倒在地上,眼底崩裂著星火,錚錚道:“月前,奴婢得到消息,林家縱容惡仆奪村民的地皮,將幼年養(yǎng)育過奴婢的嬸娘被他們推下懸崖摔死了!奴婢深恨林家,卻沒有辦法為嬸娘報仇。”
“這時候趙夫人的心腹找到奴婢,讓奴婢替她們辦事,將生麥芽熬水后煮米飯每日給靜雅院送來,等到事發(fā)的時候就叫奴婢咬死是側(cè)妃身邊的怡然姑娘指使!”
“但是今日清早奴婢才得知,嬸娘人還活著,當(dāng)時也是她自己失足掉下懸崖的,根本就與林家無關(guān)!殿下明鑒,所有的一切都是趙夫人欺騙算計!”
此話一出。
李美人傻眼了。
怎么會……這樣!?
怡然冷笑:“李美人下次攀咬別人之前,可以想一想陳氏和文氏的下場!否則目的達(dá)不到,只會讓殿下看到你的愚蠢和惡毒!”
李美人是有腦子的。
否則也不會憑著幾句話,就煽動著那些新人沒完沒了上趕著去算計得寵的林濃和昭庶妃?
但半個月一次的窒息帶給她的恐懼讓她漸漸失去了理智,生怕哪一日就無聲無息地死了,見著有算計針對林濃,滿腦子想著的就是踩死林濃,腦子哪里還能保持清醒?
事情到了這一刻,已經(jīng)明白,自己是徹底不可能再有機(jī)會得寵了!
又如此被一個下人堂而皇之地罵到臉上來,又驚又難堪。
“你!你一個奴婢,怎么敢這么跟我說話,簡直放肆!”
怡然冷笑,一揚(yáng)臉:“怎么,污蔑完我家主子以后,還想無故毆打她的心腹么!李美人果然威勢,連殿下都不放在眼里!”
李美人只是惱火之下指了指她,被如此倒打一耙,簡直要?dú)獐偭恕?
被男人厭惡,被林濃盯上,來日還有好日子可過?
兩眼一翻,撅了過去。
眼瞧著踩不死林濃,幾個妾室開始落井下石踩趙蕊。
除掉一個是一個!
“分明就是她忌憚側(cè)妃和雙生子,野心勃勃想讓自己的兒子當(dāng)長子呢!”
“為了陷害側(cè)妃,連腹中胎兒都利用,真夠狠的!”
“還真當(dāng)她多柔弱,原來骨子如此陰狠!”
……
現(xiàn)實(shí)與預(yù)期,走向了截然相反的詞方向,趙蕊心驚肉跳,目眩神亂。
在場眾人的面孔在她眼前瘋狂旋轉(zhuǎn),只覺那一張張美人面都含著笑,那笑卻似催魂索命一般,逼得她肝膽俱裂!
明明日光晃晃,她卻只覺得寒意絲絲縷縷鉆進(jìn)皮肉之中,森寒陣陣,冷痛不已,失措的尖銳心跳,砰砰砰的要從喉間蹦出去。
怎么也沒想到,這些低賤的奴婢竟敢出賣自己!
“不!不是的……殿下,您不要相信他,他們都在污蔑妾身!妾身沒有,妾身才是受害者啊!”
蕭承宴轉(zhuǎn)身。
背著光。
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向趙蕊招手:“過來。”
平淡的語調(diào)聽不出任何什么陰鷙或者怒意。
卻還是讓趙蕊心臟震顫,想要后退,但又不敢,只能一手抱著肚滾滾落淚,企圖惹來他的一點(diǎn)憐惜:“殿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懷著孩子、一心向善……”
蕭承宴溫燥的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之大,瞬間捏斷了她的話音。
凝視著她的臉孔片刻。
不怒反笑。
驟然發(fā)作。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