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生氣,又要忍著,字眼兒從牙縫里齜出來:“口口聲聲說會護(hù)著主子,不叫主子受委屈呢!這算什么,打主子的臉嗎?”
怡然搖頭:“不是,殿下只是吩咐婆子把要換成了血枯草。這東西不是毒,銀針驗出來,會讓再補(bǔ)的湯藥都失去效用。”
“趙夫人產(chǎn)后虛弱,又整日驚疑,虛汗如耗血,她的身子會在不知不覺之中越來越虛弱,慢慢起不來身,在床上受盡病弱帶來的痛楚折磨,最后枯竭而死。最多,也就一年半載的事兒。”
“至于小公子,殿下會在選出合適的養(yǎng)母人選之后,就會把孩子從她身邊抱走。”
玲瓏眼睛瞪大:“啊?”
想不通,覺得蕭承宴多此一舉。
“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趙夫人死,干嘛多此一舉?”
林濃想了片刻,大抵是有些懂了。
因為她對他那句“務(wù)必保住孩子”泄露了害怕之色,若真讓趙蕊死于難產(chǎn),會讓她覺得他可怕。
所以他選擇了讓計劃停止,趙蕊得以順利生產(chǎn)。
“讓趙蕊活,把孩子暫時留在她身邊,是在給她希望,讓她覺得自己有了籌碼,遲早會翻身。那么,她必然會把所有的精力和母愛全都傾注在孩子身上。”
“然后再在某一天,毫無預(yù)兆的抱走孩子,徹底斬斷她所有希望。讓她在日漸虛弱的日子里嘗盡日夜煎熬的滋味,懲罰她曾經(jīng)煽動陳氏等人對雙生子下手,懲罰她三番兩次算計害人。”
劉瑩身上一寒。
轉(zhuǎn)首看向窗戶。
卻發(fā)現(xiàn)陽光金暖,一絲風(fēng)也沒有。
這股子寒意來自心底,來自于對蕭承宴狠心的恐懼!
“趙蕊在大門緊閉的靜雅院里著急、憤怒、痛哭,卻無計可施,只能在慢性毒藥的催化慢慢虛弱、殘喘……最后,死于無能狂怒!”
“或許在趙蕊撫養(yǎng)孩子的期間,殿下就會會讓她知道,她的孩子注定會被抱走,那么惶恐和不甘就會從早很開始,如影隨形!可比直接要了她的命,更狠辣!”
劉瑩想起了佛口蛇心的嫡母,就是這樣的手段!
“殺人誅心啊!”
趙蕊罪有應(yīng)得。
如此報應(yīng),是她應(yīng)得的!
但也枕邊人的她們看到了一個男人對待不愛的女人時,到底有多狠!
林濃不敢想象,要是訓(xùn)狗計劃失敗,她無法得到蕭承宴所有偏寵偏愛,待到哪一日失寵,她和孩子們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思及此,林濃心臟的跳動有些失序。
大步走到窗口,大口呼吸。
她必須加快速度,想辦法將他對自己的感情,再扇一扇風(fēng),添一把火才行!
等手腕了得的上官氏進(jìn)了府,就是考驗蕭承宴對自己感情的時候。
不夠堅實,下一個“被死亡”的人,可就是她了!
劉瑩有些擔(dān)心的扶住她:“姐姐?”
林濃閉了閉眼,聲音沙啞:“瑩兒,我們……不可以動心,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