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臉上不顯,靠在他懷里,嬌氣的哼哼:“臣妾現在,最怕皇后娘娘來找!”
蕭承宴目中,風雨欲來。
這陣子皇后兩次派人來叫她入宮。
能談什么?
無非就是威脅她,不許爭奪王妃之位,然后許諾以后會多偏心她之類的。
一次進了宮后后被太后叫走,陪著待了一整天,直到他去慈寧宮接人。
另一次,林濃傷風。
皇后以為她故意作怪,還叫了太醫來把脈,若不是真病了,她定是要以不孝不敬為借口上奏皇帝,說她不適合當王妃了!
讓林濃當王妃,是他許諾的,又不是她要爭的,他怎么能讓母后這樣欺負她一個柔弱小女子。
“立不立正妃,立誰為正妃,得聽陛下金口玉。這段時間本王一直有在跟陛下強調,心中屬意的人是你,陛下總會考慮林家的地位和本王的心意。”
“真若不得不去,她說什么,你都答應著,不必跟她對著來。”
林濃點頭。
雖然這段時間他更多是為了跟皇后做對,但對她的維護、為她的打算,還是很周全的。
與他對視的美眸里滿滿的信任:“臣妾這樣躲著皇后,是不是顯得太貪心這個位置,特別不懂事?”
蕭承宴摟著她,捏捏她滑嫩的臉蛋。
“多少人搶著要做本王的妻子,你敢不急!”
林濃笑容明朗:“急!當然急,臣妾心理有一只小蟲子在爬,急得很呢!”
蕭承宴刮她的鼻子。
喜歡她人后的嬌軟可愛,也不會以為人前的端莊雅致是無趣。
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
“乖乖地待在本王身邊,不管如何,本王總不會叫人在凌駕于你頭上!”
林濃貼著他的臉。
仿佛是不知如何表達那一抹潺潺的情意,一遍又一遍低低喚著他的名兒:“臣妾知道。”
馬車平穩前行。
很快就到了重華門。
林濃下了馬車,正好瞧見娘家人也到了重華門。
小臉頓時一亮:“父親母親!”
林尚書夫婦看到女兒,亦是高興。
“都是當母親的人了,不許這樣蹦蹦跳跳的!叫人瞧了,得說你不穩重。”
林濃乖乖站好,抱著母親的手臂撒嬌。
母女倆挨著頭,說著女人間的小話,還不許男人們湊過來聽。
林尚書看著妻女,眼神哪里尋得出旁人口中的狡猾和老謀深算?
只有溫柔和寵溺。
也絲毫不在意同僚看到之后,會不會取笑他妻管嚴、女兒奴。
蕭承宴總算明白林濃純澈的感情,或許就來自于林尚書夫婦的二十幾年恩愛如初。
而她從前的十六年里,日日都在看。
她懂得被愛的女人是什么樣子的。
她也懂得愛一個人,因為她的母親就是如此在深愛。
林尚書抬手,朝前比了一下。
蕭承宴與他走在了前面。
想起如今朝中的情勢,不由沉肅了起來:“首輔大人年近七旬,而崔老剛至六旬,真的要致仕了嗎?”
林尚書前后看了一圈。
確定沒有旁人,才低聲道:“岳父大人選在那時候遞上致仕的折子,確實是有太過疼愛濃兒的感情在里頭,當初知道心肝肉一樣寶貝著的外孫女被廢妃欺凌算計,背后不知道嘆了多少次氣。”
“舍不得看她被人壓著、怕她受委屈。”
“但最重要的是,陛下暫時還不愿意看到文武大臣之首都歸于您麾下的,偏偏皇后娘娘看不清陛下的心思,一定要于上官家結親,那么就只能您身后的文官集團自行砍去一臂,平衡處境,讓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