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姑姑拉著她往外走,話說的模棱兩可,聽著十分嚴重:“林妃吐了好些血,殿下一想到兩位小公子也差點吃了糕點,冷汗都不知出了幾身!”
“而且你是知道的,此事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位!這會子林妃還在昏睡,她卻安然無恙的在自己殿里看戲,偏偏之前皇后娘娘又是那捧著她……殿下難免刺心。”
女官嘆了口氣,也是無奈:“你也是皇后身邊出來的,皇后什么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若是能勸得動……罷了!太子殿下信任您,你辛苦,多勸著些,免得母子倆真成了仇。”
文玉姑姑微微一笑:“放心吧!殿下與大皇子有兄弟之情、血緣之親,翻不了臉的。只要皇后不要再來摻和東宮的事,太子殿下還能不要她這個母親嗎?”
女官臉都綠了:“……”
讓皇后不要插手?
可能嗎?
不可能的呀!
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真的很想哭訴幾句,但最后,也只是無了片刻,告辭回宮去了。
文玉姑姑看著她年紀輕輕就有點佝僂的背影,突然慶幸當初在慎刑司被打斷了腿,不能再留在宮里頭伺候,被皇后安排給了剛分府的蕭承宴。
不然這會子,迸干了吐沫、佝僂了身子的可就是自己了。
可憐吶!
……
蕭承宴剛進去,偏殿就有人來回話。
劉瑩醒了。
蕭承宴對她雖沒有男女之愛,好歹也寵了那么久,放心了些:“安排軟轎,小心挪回去,夜里仔細守著,莫叫她驚醒時身邊無人。”
玲瓏應下,出去安排了。
而林濃,遲遲沒有醒來。
看著她安安靜靜的躺著,沒有往日的嬌憨可人樣兒,蕭承宴心頭又被揪緊,一股名為害怕的情緒在心底悄然滋生。
“林妃為何一直不醒?”
沒被放行的老大夫又去細細把脈,回道:“娘娘應該是生下雙生子的虛虧還沒有完全補回來,所以身子要弱一些,服下的烏蓮也多一些,所以影響更大一些,才遲遲未醒。”
“但以脈相來看,確實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太子殿下不必憂心。”
林濃醒來時,已經日當正午。
猛然對上他無人時顯露于外的憂心與憐愛,她怔住:“……”
長睫輕顫,虛弱又震驚。
前陣子在八九分之間恍恍惚惚的感情濃度,一下就穩定在了九分?
中個毒,本是想給上官遙和她娘家找點麻煩,居然還有這催化作用?
狗東西真的懂得心疼人了?
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過看起來,他自己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已經失控,眼底的復雜與克制都要打起來了!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家伙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要故意回避自己,企圖收回自己感情咯!
斂了斂神,林濃掙扎著要坐起來:“太子殿下……”
“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請安行禮!”蕭承宴見她醒來,溫柔的目光,扶著她坐起來,整個都靠在自己懷里:“現在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林濃沙啞低弱的聲音有點慌:“臣妾這是怎么了,心口悶悶的,還有些灼痛。”
蕭承宴單手提了床邊矮幾上的茶壺,瀉了一杯溫水,喂她慢慢喝了半盞:“你和劉瑩吃了繁星樓的點心,中了毒。”
林濃春水似的眸子里全是詫異,又蹙眉自責:“都怪臣妾,如果不是臣妾念著想吃繁星樓的點心,不然也不會連累瑩兒遭此一劫,她還好嗎?嚴不嚴重?”
蕭承宴寬慰她:“只怪下手之人心思狠毒,又與你何干!不幸中之大幸,及時排出了毒素,你們的身子都沒什么大礙。不許瞎想,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修養,只有身子健康,才能延續福澤,嗯?”